萧砚宁低声答:“蒙殿下垂爱,刘统领与其他同僚亦对臣颇为照顾,臣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切都好。”
“垂、爱,”谢徽?G意味不明地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又问他,“听闻你刚来点卯,就被刘纲要求舞了枪,还舞得十分不错?”
这里是东宫,没什么能逃过太子殿下的眼睛,萧砚宁不觉有异,道:“班门弄斧,让刘统领与其他人看笑话了。”
谢徽?G不赞同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谦,你是父皇钦点来孤这东宫当差的,必是父皇知晓你的本事,既然一套枪法就能让刘纲对你刮目相看,想必有出彩之处,孤也好奇得很,不如你再舞一遍,也给孤看看吧。”
谢徽?G这么说了,萧砚宁只能应下,谢徽?G笑了笑:“不过孤这里没有枪,你舞套剑法吧,就在这里舞。”
谢徽?G说罢,抽出挂在壁上的剑,递给萧砚宁,萧砚宁双手接下,再次行礼之后往后退开身。
谢徽?G靠坐进软榻中,歪倚着身子笑吟吟地看他。
萧砚宁一个跃身,刺出了第一剑。
他气质温和,剑锋流转间划出的招式却格外凌厉逼人,剑尖所指之处,威压弥漫,但不藏杀机。
正气凛然,如同他这个人。
谢徽?G嘴角笑意加深,萧砚宁在抬眼间对上他目光,心下莫名一凛,最后一招,剑却划偏了。
他略微难堪,收了剑,低声与谢徽?G告罪。
谢徽?G站起身,取下墙上的另一把剑,不待萧砚宁反应,霍然朝他出招。
萧砚宁下意识抬剑挡住,谢徽?G剑势未歇,提醒他:“继续。”
再一剑横扫过去,萧砚宁只得接招。
一时间殿中只有兵刃相接的铮铮声响,谢徽?G剑招百出,萧砚宁紧绷起心神,一一化解,谢徽?G却仿佛故意戏耍他,出的招式又急又怪,萧砚宁疲于应付,已渐渐落了下风。
百十招过后,谢徽?G忽然挑唇一笑,剑尖强硬挑开萧砚宁的击挡,顺势往前送去,顷刻间一剑划下,萧砚宁只觉身前一轻,腰带落地,官袍前襟亦被挑破,四散敞开。
他愣在原地,愕然望向面前的皇太子。
那张与他妻子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兴味,目光在他身前肆意逡巡,眼神露骨甚至轻佻不加掩饰,哪还有半分传闻中君子皎皎之貌。
第8章 不可貌相
被谢徽?G以目光肆意忖量,萧砚宁分外难堪,不敢再正视面前这位皇太子殿下的眼睛,胡乱捡起掉落在地的腰带系回腰间,但衣袍已被谢徽?G的剑划破,不成样子。
谢徽?G以剑尖点地,见他羞窘不堪,眸光一顿,叫了人进来。
“带世子去换身衣裳。”他吩咐道。
即便如此混乱狼狈,萧砚宁仍未忘了礼数,与谢徽?G行了一礼,这才跟着内侍退下。
内侍将他领去偏殿,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袍双手奉上。
与先前一样的从四品武将公服,不同的是肩膀处多了一道麒麟纹,萧砚宁想起适才走进这里时所见的太子亲卫衣裳肩膀处都有这样的纹路,心下明白了什么,但没多问,不动声色地将衣袍穿戴整齐。
身侧内侍笑眯眯地想要搭手帮忙,被萧砚宁客气拒绝:“有劳公公了,我自己来就行。”
那内侍收回手,对他十足恭敬:“世子爷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们便是,奴婢们都是殿下安排来伺候您的,日后您在这东宫里当差,夜里便留宿在此处殿中,缺了什么只管提,奴婢们都会帮您置办好。”
萧砚宁一愣:“殿下让我住这里?”
内侍道:“是,这处偏殿是特地收拾出来给世子爷您的。”
萧砚宁闻言拧眉,这根本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