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这在动物世界中,算是倾略性很强的举动了,他要是某种食肉动物,下一秒就会咬断她的脖子。
但游扬就是愣住了,平日里的条件反射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派上用场,整个人从后脊到颈椎,都僵硬地挺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不但没躲,反而好像还在等待着什么。
这跟动物世界可就不太一样了吧……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鼻尖,转眼又散开,仿佛水面上层层泛起的涟漪。
连他的睫毛在这个距离下都清晰得不可思议,下睫毛很长,弯弯地向下翘,越到眼尾越是明显,像细小的浪花。
至于鼻子跟嘴巴……太近了,她的眼睛对焦不上,再看就要对眼了,一瞥到就匆匆移开。
可惜时渝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
游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等到现在才抿紧嘴唇,防卫迟来了太久。
果然,时渝一察觉到她的动作,就拉开了距离,微微弯起嘴角,问她:“游扬,所以你这几天生我的气,是想让我留在TKK,还是说,你只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游扬张了张嘴,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脑子一下子卡壳,想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区别很大。”时渝轻一点头,笑了一下,“如果你只是想经常跟我碰面,需要我站在你身边的话,我可以做到。但你如果要我作为你的队友继续留在TKK,那么很抱歉,我做不到。”
“哦……”应该是那瓶该死的啤酒的原因,游扬整个人已经混乱了,先不管听没听懂,应下来再说。
时渝也发现她的语气不太对,好笑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还哦……你根本没听懂吧?”
游扬拍开他的手,无言地抿了一下嘴角。
“好吧……”时渝叹了口气,不得不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说你今晚住这儿?”
“疯了吧……谁要住你家。”游扬给他一个白眼,总算让自己恢复正常,一撑地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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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跟酒没有半点关系,她在时渝家压根没醉。
候湛言陈嘉泽黄沛文今年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基地,太久没开展娱乐活动,今天好不容易放出来跟圈里的老熟人碰面,三个人玩桌游整个玩疯了,凌晨一点还想开下一把。
直到游扬往他们边上一站,语气森然地问了句“都几点了,还不走?”这几个人就老实了,收拾包袱跟她出门,打车一起回了基地。
时渝嘴上说着要送她们,但家里还剩下几个要留宿的,压根走不开。看她一边低头穿鞋一边义正词严地拒绝说不用,就没强求,只把他们送到楼下。
等游扬回到基地,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压根睡不着,一点酒意也没有。
就这么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从凌晨两点翻到四点多,才终于失去意识,睡死过去。
这段时间训练并不密集,没有比赛要准备,主要是给新ad试训,所以日程不满。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她醒了一次,上完厕所又躺回去,抱着被子换了无数个睡姿。
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人是最容易做梦的,而且持续不断地在做。游扬醒来后虽然忘了大部分内容,但知道跟谁有关,一边觉得自己有病,一边又坐起来努力回想,到头来只剥离出几个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