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归心里骂爹, 不是, 你叫我干嘛,我跟你熟吗。
她停下, 看人的表情格外一言难尽。
对方似乎也想到两人并不熟悉, 主动说, “我是惜枝的大哥。”
“我早就说过,惜枝既嫁到我家,与沈家便再无关联, 你可不是她大哥。”
她全部的亲人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沈大脸色不由难看几分,强笑着, “到底是亲戚,你又何必弄成这样,血缘亲情本就是割不断的!”
对不要脸穷亲戚的妄想,她只有三个字,“神经病。”
说完拉着推车就走了。
沈大站在原地握紧拳头兀自气的不行,沈耀祖简直无语了,“你和她攀什么亲戚,不过就一屠户,有这种亲戚我还嫌丢人呢!”
“呵,你嫌屠户丢人,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一介农民,若非为了供你读书,家里好歹能有些余银,我也不必对她低声下气的企图修复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甚至惜枝也不会和我们决裂,家里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你!”
沈大满心怨怪,在村门口就和沈耀祖吵起来了。
沈耀祖自幼被娇惯,脾气大着呢,哪受得了这委屈,当即便反唇相讥,冷笑道,“现在全怪在我头上了,当初你不也想让我考取功名从中得到好处吗,天天念叨着让我当官后要为你买房买妾,难道你就是什么一心为了弟弟不求回报的好兄长吗!如今家里变成这样,依我看还不是你没用,宋渝归一个女子都赚的比你多!”
他说话说得难听,早有好事者聚集过来假装劝架实则看热闹了,沈大恼羞成怒,当即把沈耀祖打了。
沈耀祖又岂能依,两人闹的厉害,最后近乎要分家了,但这都与宋渝归没有关系,她欢快回家,今日猪肉都卖出去了,早上称时才发现,这只猪平素吃得好,竟重达三百三十斤,她留下三十斤给妻子做饭,剩余的卖了十多两银子。
一日便是十两,可不是心情好的不行吗。
总算能填补一些家用不至于让家里太穷了。
她心想着。
回家时,工匠尚未离去,房子连个雏形都没出,四周的围栏已被拆掉了,对方告诉她,一千块砖头怕是不够。
虽然早有设想,但真听到这话宋渝归心尖还是一颤,养家好费银子。
她无奈应了一声,说第二日就去镇上再买些砖。
沈惜枝在家中也未曾闲着,她上午让池厢月帮她盯了一会儿工匠,自己去割了好多猪草喂猪,又洗了衣裳,还编了好几个竹篮子,见妻君回来,便叫她明日带去镇上卖一卖。
宋渝归自然无有不应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工匠再怎么吃,也吃不掉三十斤猪肉,还剩下许多,沈惜枝收起来了,说是明日再做给工匠吃一餐,今晚她们煮面吃。
房子修建到太阳西斜,工匠才来告辞,明天再过来,为首那个脸上都是笑容,虽然累了一天,但心情还是不错,过来同她们说话,“我还是第一次给人修房子吃了这么多肉。”
肉价贵,若是往常去谁家修建房子,人家纵然包饭,也舍不得让他们几个外人吃肉,多只是沾点荤汤,或有个一两块肉,抢都抢不到的,没成想在这家干,竟是由他们吃个饱,吃饱了有力气,又想着这家人好,修建房屋便格外尽心,每一处都丈量修葺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