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两人不愧是表姐妹,都想到一处去了。

她挂在表姐身上,视线从她颈项间穿过,落在身后仍旧慌张无措的宋星川身上,带着警告与凉意,宋星川浑身僵住。

他知道这名女子,昨日坐着听闻极其昂贵的马车入村,今日才得知她与池厢月是表姐妹,身边有一个女侍卫,手中抱剑,脸色常日冷然,他稍看对方久一些,她便会挡住他的视线,那如利剑般的目光扫过来,让人不寒而栗,不像是寻常人,倒像是,浴血过的。

他知道,他真的不能再和池厢月来往了。

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去。

池厢月生性好动,总是受伤,屋里抹伤口的药不少,都是上等的,她也舍不得给表妹用太差的药。

表妹不过与宋星川说了几句话,便摔的手掌擦出血丝来,可把她心疼死了。

“怪我,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你去田里了。”

楚晚棠不喜欢这句话,她靠在表姐怀里,染了些许黄泥的手掌正被人拿帕子擦拭,声音淡淡的,“表姐应该说,早知道今日便不去田里种地了才是,表姐也是权贵出身,为何非要去田里种地?”

说到这,池厢月便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诚实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一觉睡醒就很想去。”

有表妹在我都想去,还把表妹带去了,还让表妹受伤了,我简直罪不可赦!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替表妹擦手的动作愈加轻柔。

却不想楚晚棠听了这话,眸色暗沉到极致,混账东西,果真是用了邪术控制表姐,妄图攀上富贵吗?

呵,有我在,别想再欺负表姐一回!

池厢月同表妹亲近,素来什么话都愿意与表妹说,眼下在自个儿家里,她张口便苦恼的将这段时日一醒来就想去给宋星川干活,但一看见渝归就会骤然清醒不想干活的事说了一遍。

楚晚棠越听越心惊,表姐自然不会骗我,那就是宋星川有古怪。

区区偏野山村之人,竟敢肖想我表姐?

呵。

至于什么一看见隔壁女子就会清醒恢复理智,楚晚棠没放在心上,她觉得这是表姐意志坚定,被邪术蛊惑也偶尔能恢复神智不为所动,与隔壁女子有什么关系,我表姐最棒了!

沈惜枝只纠结了一会儿池厢月为何还要去干农活的事,便没有再想了,那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跟她才没有关系呢。

小姑娘在家里抱着妻子手臂,坐在她怀里,正被人责问。

“不是让你给自己也做一身衣服吗,我怎没见你开始做?”

好几日了,那纺车与针线便没见动过,是不是想赖掉?

是的没错,沈惜枝就是这么想的,眼下被妻子指出,几乎怼着她问,小脸红了又红,纤纤玉指落在妻子肩膀上,无助的推她,眼眸水润,“你,谁让你要我做那般羞人的样式,我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