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家里有些治热病的药,她收拾一些带上,便跟宋渝归去了。

沈惜枝一个人在家里,即便厚厚的被子将她裹着,她也不由感到风雨飘零,孤单凄苦,抱着妻子的枕头泪眼盈盈。

热病让她思考不了太多东西,但她知道,渝归姐姐肯定不许她再跟着去镇上了,呜呜……

宋渝归一回来打开门,便对上妻子湿漉漉的眼睛,她安静的望着她,过一会儿好似才反应过来这是谁,不由在床上向她蠕动了两下,语气委屈,“渝归姐姐。”

宋渝归连忙坐到床边将人扶起,手指心疼的摸了摸沈惜枝的沾染水意的眼睫,“怎么哭了?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

宋大夫一个劲儿叫她走慢点呢,她都不听。

宋大夫这时才进去,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道,“病了,身子不舒服,自然会哭。”

“那,那您快给她看看啊,可是很不舒服?怪我,早知如此一开始便不该带着你起那般早的。”

沈惜枝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在她怀里扭着身子睁开,开口的声音竟十分沙哑,但仍是在说,“不怪你,和早起也没有关系,是衣服薄!呜”

想到以后可能都不能陪她一起去杀猪卖猪了沈惜枝声儿里便控制不住带了几分哭音。

委屈极了。

宋大夫一面看她脸色,替她把脉,一面不赞同道,“自然有关系,都有关系,早间风凉,起的太早吹多了冷风肯定容易发热病,若衣裳太薄冻到了也不行。”

宋渝归一个劲儿说是,询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宋大夫便问她买不买草药,请个赤脚大夫不花什么钱,但若要买草药价格便上去了。

但这宋渝归能不买吗?

她又不是什么禽兽,自然立马点头,仔细看去,急得眼尾都有些红了。

“我这现在没那么多药,你只煎一贴给她服下看看情况,若明日身子还热着,再去镇上买几贴药。”

宋渝归好生好气应了,将该给的银钱都利索给了,不曾讲价也不曾拖欠,倒让宋大夫高看一眼,又与她说,“病中女子心绪脆弱,沈姑娘又是孤身一人,你若多顺着她些,她心情好了,于养病有益。”

顺着她?

那她非要陪我出去吹冷风呢?

宋渝归一想就觉得不能全顺着,但可以多哄哄。

送走了大夫跟传授她很多照顾人知识的李大娘后,她便急吼吼煎药去了。

这活儿并不需要太多工序,因此她也没出什么差错。

黑黢黢的药被端到床头,沈惜枝鼻子光闻着药味就觉得苦,可再苦也没有往后的日子苦,她垂下眸子,吃力又委屈巴巴强调,“只是衣服太薄了才会生病的。”

一股脑将错处都推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