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扬奇道:“他图什么?”
金旭道:“还能图什么,自然是黎艳红的名气。”
周玉点头说:“对,文具公司靠着黎艳红,能获得不少政策上的利好。我听说一个事,不知道真假,说前几年他们这文具品牌,想竞标省里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省里都给开了绿灯,直接跳过招标会……所以离婚后,邹文元还一直赖着不跟黎艳红分割公司。”
“那为什么六年前又肯分了?”古飞道。
“原因不是很确定,看时间的话,黎艳红就是那一年的年头再婚的。”周玉说,“人家有新老公了,邹文元可能要点脸吧,不好意思再纠缠了?”
尚扬和古飞都点头,认同周玉的分析。
“未必,”只有金旭道,“黎艳红是合伙人的时候,文具公司干干净净,邹文元也是成功企业家,和黎艳红一分割,邹文元立马就五毒俱全了?”
古飞说:“他可能对黎艳红还有感情,怀着和前妻复婚的愿望,没想到人家再嫁了,新郎不是他。受了情伤,就想搏一搏发点横财,发横财的路,一般都通往监狱。”
“不对。”尚扬道,“邹文元对黎艳红夫妻俩都不太在乎,他被当成车祸案的元凶抓起来,从始至终都没提过黎艳红,也不关心黎艳红的伤势怎么样,如果他对黎艳红有感情,是爱是恨都好,那他要么盼着黎艳红好,要么盼着黎艳红死,可是他根本不关心他的前妻。”
金旭道:“顾问说得对。提审他两次,我觉得他这人挺怀旧的,念着青年时期在联防队的生活,怀念进入中年后事业有成,身边溜须拍马的人一大堆,连跟朋友去野外打鸟吃烧烤,都能把自己说得挺心酸,这么一个人,他压根不怀念和黎艳红的夫妻生活,这很能说明问题。”
这对男的联手把古飞说服了,但古指导仍不禁酸了一句:“是这样吗?没爱过,也没夫妻生活,我不是很懂。”
尚扬:“……”
金旭大言不惭道:“我是行家。”
周玉低头扒拉菜吃,实在是想笑,但也实在是怕自己的笑,会成为把顾问惹毛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金旭秀完就收了摊,又说回正事,道,“我认为,这事的逻辑顺序不应该是,黎艳红再婚、邹文元分公司、邹文元犯罪入狱。而应该是,当黎艳红和文具公司、和邹文元没了关系,文具公司的假账、非法集资,就全都被翻了出来,最终邹文元锒铛入狱。”
古飞和周玉都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
“一个民间零差评的好人,”尚扬对于模范人物可能是个伪君子,而感到五味杂陈,道,“真能做出让前夫背黑锅的事吗?经济犯罪的目的就是敛财,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一个爱钱到不惜挑战法律,勾结权力机构谋私的人,不会只做一次恶,怎么能被多数群众认为,她是个好人?”
吃完了饭,解散准备回去各自休息。这一天多下来,都累得够呛。
只有第一负责人古指导不得安静,刚才打发走了市局来的人,现在直接是经侦处那边,听说古指导是查邹文元的案子,主动要求见面向他反映情况。
“我去应付下。大家明天早点起,还不少事要做,晚上都早点睡,”古飞叮嘱着,重点冲着金旭道,“早点睡!顾问都有黑眼圈了。”
金旭和尚扬回了古飞给他俩安排的标准间。
“我没黑眼圈吧。”尚扬是有点臭美的,在穿衣镜前不放心地观察自己的脸,还扒开眼睛看了看。
“还没有?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金旭除了关心,还有点隐晦的得意,说,“这都要怪我。”
尚扬没搭理他,拿出酒精喷雾,四处喷着给房间用品消毒。
金旭进了洗手间去方便。
尚扬喷床品,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