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就直奔上房。
上房后廊,蒋漕司刚刚吃好饭,正端着杯茶,站在廊下逗着一只雀儿,听了小厮的通传,招手示意请进。
葛先生疾步过去,将那份作业递给蒋漕司,苦笑道:“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份作业……”葛先生手指点着那份作业。
蒋漕司看了几行就拧起了眉,拧着眉看完,看向葛先生,“这是世子爷的意思?”
“只怕是,尉学问是个做学问的,只怕他想不到这样的作业。”葛先生一张脸只有苦没有笑了。
这份,哪是作业啊,这是无数把锋利的铲子,谁知道会挖出什么东西!
“杭城有多少学子?有多少人要写这份作业?”蒋漕司一边问一边飞快的算计。
“漕司府的公务得好好理一遍。”葛先生跳了几步,直接说眼下最要紧的事。
“他怎么想出来这一出?他要干什么?”蒋漕司抖着那份作业。
“您看,我是不是该去一趟平江城?”葛先生问道。
“海税司不是已经照他的指令都改了?丝绸行也算是散了,他这下一步?”蒋漕司眉头拧成一团。
“我还是得去一趟平江城。”葛先生同样眉头拧成团。
一个月前,接到世子爷要驻守江南,主持海税司,观风地方时,他就和漕司对着那份旨意对坐愁肠困顿了大半夜。
果然,事儿来了。
“你去吧,现在就起程。我去看着理一理这几年的公务。”蒋漕司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刚出了垂花门,一个婆子从后衙过来,迎着蒋漕司屈了屈膝,双手捧上一份折了两折的宣纸,“禀漕司,夫人打发婢子把这份作业给老爷送过来,夫人说,请老爷看看怎么安排,夫人还说要尽快,免得耽误了二少爷的作业。”
蒋漕司接过那份作业,挥了挥手,“知道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这份作业为什么交给他安排,他二儿子也在府学念书呢!
“漕司,这会儿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像漕司这样,接了这份作业。”葛先生苦笑连连。
“唉,都是像我这样的那就好了,好歹都是知道轻重好歹的。你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