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也在为清理之后做好了准备,比如码头上的扛夫们。”何承泽接着道。
顾砚往后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何承泽。
“丝绸行偷逃海税,最早是将原本该卖往帝国内的丝绸转向临海镇,后来,老王爷抹平了内外之别,将织坊应缴之税全数改成五成,丝绸行的手脚,就全部转到了临海镇上。”
何承泽垂着眼皮,不紧不缓闲话一般。
“老王爷改制之前,也有在装卸数目上做手脚的,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海税司和丝绸行那边也经常查,一直没能成气候。
“老王爷改制之后,这装卸数目上的手脚,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最开始,是丝绸行联手码头帮,瞒下三成的量,到后来,越来越多,到现在,几十年下来,至少要瞒下五成的量了吧。
“码头上的扛夫们最开始三趟算两趟,另外一趟由丝绸行贴补给帮会,再由帮会分给扛夫们,后来。”
何承泽叹了口气。
“事情都是这样,层层手脚,最后苦的是那些扛夫。”
顾砚眯眼斜看着何承泽,似笑非笑。
他把他叫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世子爷整顿海税,是为了堵塞漏洞,充实国库,可世子爷查清楚丝绸行截留的这一半海税流向哪里了么?”
何承泽看着顾砚。
顾砚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