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
顾砚站住,深吸慢吐了几口气。
不能全怪姚武,是他又大意了,阿囡那妮子,对着那一桶又是汗又是土的熏鱼都能流出口水,姚武这个穷镖师能好哪儿去?
十几万银子呢!
如今只能将计就计,把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演到底了。
“去临海镇。”顾砚吩咐了句,转身往外走。
………………………………
人静时分,临海镇海税司旁边那间石头小院里。
正屋只亮了一盏油灯,何记老号的当家人何承泽盘膝坐在油灯下,对着本帐册,慢慢拨着算盘珠盘着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帘子掀起,何瑞铭喊了声阿爹,进了屋。
“走了?”何承泽合上帐本。
“刚走。”何瑞铭坐到父亲何承泽对面,“大发了一通脾气,说要严办,还说要去一趟杭城,严查杭城织造司,赏了那个姚武一百两银子。”
何承泽拧着眉头,片刻,沉沉叹了口气。
“阿爹?”何瑞铭看着父亲,迟疑了下,问道:“阿爹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