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酒。虽说酒味已被饴糖的甜腻掩盖,却依然逃不过他的嗅觉。
他险些又陷进容今瑶的柔情软意里,一时忽略了她容色之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黯淡。
不对劲。
“你当我酒量浅,可这区区几块饴糖里的酒,还不足以让我晕头转向,任你拿捏。”楚懿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笑道,“再者,男子若真醉得人事不省,又怎能与你敦伦,霸王硬上弓更是不可能得逞。”
楚懿漫不经心地说着,却让容今瑶心尖一颤,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泄了泄气,粉嫩双唇轻抿,低声嘟囔:“你还真是心机……”
亏她这么主动!
楚懿垂下眼帘,静静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她主动剖白,“这回可以说了,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容今瑶杏眸中陡然闪过一丝犹疑。
她着实不太确定,楚懿究竟指的是哪一番话。
是她提及的‘有可能离开上京,生死未卜’,还是那句‘婚事别有所图’的言辞呢?
容今瑶尚在心中绞尽脑汁,楚懿却已先一步开口:“你说,你要离开上京,若是运气好,便还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若是运气不好,也不算白白牺牲……”
楚懿凝眸,探究之意愈发浓烈:“你,要牺牲什么?”
容今瑶长睫颤了颤,神色倏然变淡。
自从那日贺兰宸找上她,提及大昭与漠北的和亲之事后,她便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抵就是在朝贡日当天,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为此事争论得不可开交。最终大昭帝权衡利弊,一声令下命她远嫁漠北。以和亲之法,消弭两国之间的战火,结束这场漫长的拉锯战。
这应该是最“简洁”、最“不费吹灰之力”的途径了。
她清楚记得围猎那日父皇曾说过,为楚懿择选的成婚人选里本无她。楚懿也曾坦言,与皇家缔结姻亲是既定之事,即便不是她,也还会有其他女子。
哪怕是楚懿对她情深意笃,可在君臣纲常之下,又能改变什么呢?说不定皇帝会随便找个由头让他们和离,之后再为楚懿赐下另一桩婚事。
到那时,又有谁会记得她容今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