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抓一点出来,都够他恨不得直接撕条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种在里面算了。
我这都是办了些什么破事啊!
那些画面每浮上一片,谢翎想拿块豆腐撞头的心思就更重,他不禁内心哀嚎:阿辞万一嫌弃我了怎么办?
第104章 沈辞秋知道自己病了,但觉得忍一忍总能过去
溪边离沈辞秋坐着的地方确实只有十来步路的距离, 很近,周围没有遮挡,溪边的情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谢翎说要去取水的时候, 沈辞秋并没觉得不妥, 只是淡然点头。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谢翎身上。
然而在谢翎转身背对他往前走的那一刹,沈辞秋忽然感觉有难言的惊悸涌上心头,一下就拽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谢翎每往前走一步,那种惊悸便愈是加重一分, 艰涩如凝冰爬满胸腔,根本无法控制内心的惶然。
沈辞秋一把拽紧了横放在膝头的伞,因为格外用力, 双手顷刻间就泛了白。
这是不讲任何道理的心神不宁。
沈辞秋知道自己不对劲,但他没想到在谢翎醒后自己心口那些时不时会攥紧自己的藤蔓不但没有减轻,反而生长得更旺盛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棘刺比先前还要茂密, 在他自以为能放松的时候,看准机会,铺天盖地要绞紧他的心。
沈辞秋死死握着伞柄,他心上愈发难受, 神情却愈发冷若冰霜,看不出半点端倪, 他轻声告诉自己,谢翎已经回来了,他一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瞬不瞬看着谢翎的背影,目光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仿佛害怕自己只要稍微闭眼,谢翎又会消失不见。
没关系,沈辞秋再度在心里强调。
谢翎蹲在溪边半晌没动静,一边压着脸上跟心头的燥热,一边消化着不清醒时候的全部记忆,他作为鸟团苏醒的时间也没几天,但若想试图回忆起点点滴滴,那还是挺长的画卷。
他就像戏外的主角,此时要逐帧翻看自己参与过的全部时间,并且剪辑还是乱七八糟的,得他自己去梳理。
说起来机缘树下他刚醒来的时候,之所以能以神识闯入玉牌的传承,以凤凰之身去载起沈辞秋,是因为他也满足玉牌候选的条件,因此,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传承。
“不负”这个双修法虽然在沈辞秋手里,但沈辞秋阅读卷轴的时候,压根就没避开什么都不懂的小鸟团子。
反正团子看不懂。
但团子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