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夏微微动了身子,手撑着地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脚步。

“可是我的心不会死,我要去找他……”

说着,他又开始像曾经一样,一步一步想往海里走。

镜子往前动了动,想去拦他,可才移动了几寸,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青夏撞上了一个人。

他撞上了那个记忆里结实的胸膛,鼻子里又重新被那股清幽的冷香包围。

白庭低下头,指节蜷屈了几下,最终还是拍上了那具小小的身体。

“夏夏……”

哪想男人刚开口,青夏就猛地伸手打了他胸口一拳,力道结结实实,一点余地都没留,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男人身上。

白庭一来就受了他一拳,一时语塞,但还是配合地闷哼了一声,双手用力将人抱进怀里,然后举起来,托住青夏的臀部,和他交换了一个凶悍的吻。

青夏双腿勾在男人腰后,一边哭,一边和他接吻,双手还不断地捶打他,嘴里含含糊糊道:“老匹夫,负心汉,让你家夫君等这么久!你是男人吗?!”

白庭:……

白庭把人又往上举了举,此刻灰海不知怎的出了点阳光,光芒正好从一侧射过来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少年脸上的细节,每一寸都是他日思夜寐,求之不得的样子。

他目光盯着青夏,伸手摸着对方的脑袋,连对方哭泣的变化都想牢牢记在心底,干渴着喉咙,缓缓道:“对不起,让……夫君久等了。”

他又把嘴凑到青夏耳边,声音低缓道:“至于是不是男人,夏夏很快就知道了……”

青夏吸了一下鼻子,傻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一天晚上,青夏自然是虚了一次又一次,本来人都死过去了,又被男人抱起来活生生撞醒,一直胡闹到天亮才给了人休息的时间。

这种日子直直持续了半个月,两人才堪堪消停了下来。

回归正常生活后,青夏也开始问起了花花关于魔胎的事。

白庭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单手揽住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漫不经心道:“他吗,他现在在天上。”

青夏:?

白庭说:“我让他去做天道了。”

青夏:??!!

“什么意思?!”青夏一个激灵,从男人身上撑起来,表情大为震惊。

白庭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颗葡萄喂进青夏张得圆圆的嘴里,安抚道:“放心。”

……

天界。

九尾站在一处荷塘边,听着一旁殿内持续了一上午的怒骂声,摇头咂嘴,对身旁的往生镜问道:“这到底是怎回事?他怎么还活着。”

镜子晃动了两下,说道:“原来那个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新的。”

九尾:?

半个月前……

白庭站在山崖上,对身旁的镜子道:“往后你就去天界看管他吧,不必再跟着我了。”

“帝君?”

“我当时回到了魔胎睁眼之前,原想吞噬掉他,可后来没有这么做。”

镜子:“为什么?”

白庭摇头:“曾经作恶的那个早就死了,现在这个还什么都没有做。”

“可魔胎性本恶,就算现在没有做什么,也必定后患无穷啊……”

“嗯。”白庭说,“所以我留在那里教导他。”

镜子怔了。

“只要他犯下一个恶,我就会用雷鞭抽他,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犯曾经犯过的错。”

“很多年过后,他犯的错越来越少,已经接近于一个正常人的时候,我让他去做了他想当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