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或见她转头,他朝她招了招手,这样雾气重的清晨,戚寸心并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也知道他一定在朝她笑。

她有一瞬回到在东陵,他们拜堂成亲那日,他要跟着那些人走,又在巷子里回头看她的时候。

此刻戚寸心扬起笑脸,也朝他招手。

一旁的老管家瞧见这对少年夫妻的举动,不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他这会儿也算开了眼界,毕竟这当初的小郡王可从未显露过这样少年的稚气与纯真。

清晨路上行人甚少,红衣少年打马御街,如风一般在急促的马蹄声中掠去,而他身后则跟着几十名骑马的玄衣侍卫。

禁宫大门处的守军听见马蹄声便打眼一看,他们还从未见过这般嚣张,敢骑马朝宫门来的人。

为首的人拧起眉头,握紧手中长戟,正要怒喝,却忽然看见那骑马而来的红衣少年金冠上錾刻的狰纹,而他身后的侍卫全都利落地翻身下马,其中有一人快步走上前亮出那枚狰纹金环。

“是太子!”

“太子回来了!”

后头有禁军守卫喊。

“参见太子殿下!”那人迅速反应过来,立即下跪,随即转头朝紧闭的宫门内喊:“快开门!迎太子回宫!”

其他守军也都连忙下跪。

沉重的宫门才上过新漆,遮掩了宫变时沾染的血迹斑痕,更焕然一新,此时它缓缓被人从里面推开,吱呀声慢慢悠悠。

谢缈没有下马,待宫门大开,便策马穿过宫门。

韩章等人将身上的刀剑除去,忙跟了上去。

九璋殿内,

才登上皇位不久的延光帝谢敏朝还在龙床上安睡,太监总管刘松却在长幔后小心翼翼地轻唤:“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他久等不到谢敏朝的声音,不由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开口,“陛下,宫门处的人传话来,太子有违祖制,骑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