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体弱,卧病在床,寨中多数人又都对姑母惟命是从,我们父女两个实在势单力薄。”
窗外风雨势盛,关秋染临着灯火,说道,“有许多事,我们是无权插手的。”
“所以三小姐才要借太子之势肃清关家寨?”
戚寸心才用帕子擦过头发,衣衫也已经换过一身,她一下站起来,满怀期盼,“裴湘在哪儿?她没有死,对不对?”
那姜凡明明是关天璧的护卫,徐允嘉言其武功高深,但今夜戚寸心见他与徐允嘉过招时出招却不见霸道,反是躲闪颇多,像是故意不用全力。
甚至于在关秋染出现后,他更是直接反水,与关浮波手底下的那些人打斗起来。
如果姜凡是关秋染的人,而那关天璧又声称他让姜凡杀了裴湘,也就是说,关天璧并未真的亲眼看见姜凡杀了裴湘。
如果姜凡没有杀裴湘,而关秋染又扣着裴湘不放,任由事态扩大,直至这消息传至她与谢缈的耳边,那么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关秋染这么做,便是想借谢缈之手,除掉关浮波。
但有一点戚寸心此时尚不确定,如果姜凡是关秋染的人,那么她方才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太子妃容禀。”
关秋染一撩衣摆跪下磕了一个头,“民女深知裴湘小姐若是死在关家寨,必将牵连整个寨子的数百条性命,所以无论如何民女都不能看着关天璧铸下此等大错,裴湘小姐正在我院中,只是姜凡给她喂了十日醉,只怕还要几日才能清醒过来。”
“三小姐好算计。”
谢缈靠在椅背上,语气清淡。
“太子殿下天资聪慧,民女这点手段在殿下这里怕是不够看的,”关秋染恭敬垂首,将姿态放得极低,“若非殿下有心成全,民女今夜也不能成事。”
“你早就知道?”
戚寸心闻声便回头看向他。
“没有很早。”
他瞧见她皱着眉,便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也不自觉放得柔和了点,带了几分讨好,“因为只是猜测,怕你失望,所以才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