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凝视吴氏的背影。
“詹泽,你不能去金源,你若去了金源,”吴氏回过身来,她眼眶泛红,伸手抓住谢詹泽的手腕,“我们母子两个,又还有什么机会可言?”
“母妃。”
谢詹泽摇了摇头,他的语气温和平缓,字句却暗藏玄机,“谁说我去了金源,便没有机会了?”
吴氏怔怔看他,便见他露出一个笑,又对她说,“我在月童还有母妃。”
“金源布政使江同庆是江玉祥的侄儿,江玉祥曾是父皇麾下的副将,父皇登位后他便成了龙武将军,如今江玉祥驻军苍州,稳坐三省总督之位,我此去金源,也不算祸事。”
“你是说……拉拢江同庆?”吴氏一瞬恍然,“如今太子势盛,若真能得江玉祥支持,我们母子或能解此困局。”
谢詹泽微微一笑,“母妃宽心,不论父皇心中如何打算,我自有我的一番筹谋。”
“太子。”他蓦地提起今夜于殿前用一双眼睛半露嘲讽般轻睨他的那个红衣少年,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我不在月童又如何?他也不会好过的。”
安抚过吴氏,谢詹泽出了阳春宫,由宫人提着灯笼,穿过朱红宫巷,于万般寂静中回到萍野殿。
寝殿还亮着灯,但他却没推门进去,反而去了书房。
在门前的阶上坐着,他手中抱了坛酒,黑夜掩盖下,他面上少了些笑意,多了几分阴沉的颓色。
“殿下。”
一道女声轻轻落地,犹带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