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司渡学长的福,我已经不是沈总了。”
他甫一开?口,司渡便感觉到了他话里的锋芒,再不复当初费尽心思讨好他的谨慎小?心。
有备而?来?
司渡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阖上书,直说道:“沈毓楼,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毓楼将手?里的平板打开?,递给了司渡:“想请您看看这个。”
手?机里,是“深海璨星号”游轮的走廊,姜宝梨惊慌失措地从总统套房里跑出来,手?里提着凌乱的裙子。
过了会儿,司渡也从套房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对面的电梯间。
短短不过五分钟的视频内容,也没有特别露骨勾人的画面,仅仅是这一男一女从套房出来的场景。
却已经…足够引人联想了。
司渡放下交叠的长腿,身体微微前倾:“沈毓楼,你在威胁我?”
简短的几?个字,声?线平静,却带着静水流深的危险。
“不。”沈毓楼将平板递到司渡面前:“司渡学长,您不妨将它?视作?一份礼物。”
“礼物?”
“对,这是一份礼物。如果?您笑纳,我还会有一份更大的礼物,送给您。”
书房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海浪声?,透过落地窗传来。
“你今天,只是来给我送礼的?”司渡问。
“当然,也为了感谢您,救了我们家梨宝。”
沈毓楼望向海滩上拾贝的少女。
她穿着白裙子,像极了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未经雕琢的纯真,便是对男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她从小?就是我在带,我很宠爱她。所以很多人都说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但事实上,我只拿她当妹妹,从来没有碰过她,她也没有交往过其他男朋友,干干净净。”
“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话?”司渡抬起下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可能是我不开?窍,这些年,不管她再怎么跟我表示,我都没什么感觉。”沈毓楼整理了一下袖口,笑着说,“她也知道,在我心里,终究是事业大过一切。司渡学长,仁瑞医疗是我的心血,为了它?,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话说到这里,便已经足够了。
司渡看着桌上的电脑,画面定格在少女提着裙,狼狈地奔出房间的片段。
画面中的少女,便是沈毓楼送给他的…“礼物”。
但司渡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被人算计和拿捏的?
想到姜宝梨对沈毓楼的一腔深情,司渡忽然很有兴趣,如果?她知道自己就这样被卖了,会作?何感想呢?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了。
司渡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澄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着:“为了事业,你什么都可以舍弃?”
“是。”
司渡当然知道,对于沈毓楼来说,女人不是最?重要的。
这么多年寄人篱下的私生子,他太了解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东西是最?看重的。
“跪下来,证明给我看。”
此?言一出,沈毓楼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指节泛白。
司渡如恶鬼修罗一般,笑得很邪
“用你的尊严,跟我换前途。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滚。”
沈毓楼站起身,走到司渡面前,没有任何的迟疑,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跪在...他面前。
背脊依然挺直,西装裤在膝盖处绷出褶皱。
司渡指尖抬起了沈毓楼的下颌,想从他眼底找到屈辱,不甘,愤怒…
什么,都没有。
除了野心。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