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谢谢。”
姜宝梨自?己站稳之后,他便矜持礼貌地抽回了手。
覃御山保持着陌生人应有的分寸感,没有多问什么,只说道:“别?哭了,前?面要过海关了,你这样子…会被误会。”
“嗯,好。”
如此英俊,且儒雅随和。
姜宝梨摸出纸巾,挡住了绯红的脸蛋,加快步伐,朝着海关通道入口走去。
覃御山盯着她的背影,怔怔看了许久。
……
过了海关之后,在候机的半小时里,姜宝梨还是没忍住,给司渡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
原为他不会接,直到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
那边,却接通了。
她听到他滞重的呼吸声,却没有说话。
她想他一定是痛恨她的,恨得咬牙切齿,依旧想杀了她。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沉默良久,她率先开?口了。
尽量让自?己用温柔平和的语气,对他说
“司渡,想学小提琴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所以我要走了。”
“从?小到大,我都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小仓鼠,不管怎么蒙头乱撞,我都逃不出那个四四方方的塑料盒子,出身决定了我见不到更?大的世界。”
“沈毓楼把我带出了那个小盒子,而你,让我看到了我想过的那种生活…”
电话那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静得仿佛她在与?另一个世界的人通话。
姜宝梨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涩感,看着窗外?的风雨大作,听着阵阵雷鸣
“司渡,我很?喜欢你。以后,也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片刻后,男人沙哑沉寂的嗓音传来:“滚了,就别?再回来了。”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姜宝梨挂断了电话,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像针尖。
平复了半个多小时的心情。
广播提醒,该登机了。
她拿着机票,提着箱子,走上了廊桥,进?入了飞机的单人头等舱。
头等舱是单人一间,宽敞又奢华,柔软的真皮座椅旁,还有一张舒适的大床。桌上摆放着香薰和鲜花。
空姐笑靥如花地轻声询问她:“需要红酒还是咖啡?”
姜宝梨摇了摇头,放好行李箱,坐下来,向空姐要了一颗苹果的手机卡别?针。
就在她准备换掉手机卡,彻底与?过去一刀两断的时候…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两个字,姜宝梨的心再一次从?万米高空疯狂下坠…
她微微哆嗦的手,接听了电话。
以为他气不过还要放狠话威胁她,却不想,电话那端的嗓音,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卑微和乞怜。
“宝宝,外?面好大的雨……”
“我知道错了。”
他嗓音喑哑,带着哽咽,“能?不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听到他在哽咽,就像当初那个在大雨天手足无措地藏在衣柜里咬着手哭泣的小男孩。
姜宝梨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司渡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压抑着哭腔,求她,“别?离开?我,我跟你保证,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也不勉强你了。我不求你可以为我而死,但我愿意为你好好活着,我也不要你多爱我,让我来爱你…”
“求你…别?留我一个人。”?
听到如此破碎卑微的挽留,哪怕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该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