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迟晏伸出手,稳稳地按住顾嘉年的膝盖。
疼痛在刹那间传来,顾嘉年咬紧了牙没吱声,手不受控制地胡乱抓着,攥紧了某个布料。
剩下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一共缝了三针。
好在医生的手法利索,顾嘉年没遭太多罪。等缝完针,医生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一切处理妥当后,那阵钻心的疼痛总算消减下去。
顾嘉年满头大汗,如同脱力般往椅背上靠。
由于方才过于用力地咬紧牙关,此刻卸下劲来只觉得太阳穴和眼窝处鼓鼓地胀痛着,还伴随着轻微的耳鸣。
耳边依稀听到隔壁诊室那个摔破头的小男孩儿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以及迟晏和她说他要去取药。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却发现迟晏一直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把手里的药单递给贺季同,支使他:“你去取吧。”
顾嘉年抬起头,疑惑地看过去。
诊室明亮的白炽灯下,迟晏的脸上带着难得的无奈,她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这才察觉到他的衬衫下摆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攥得很用力,以至于他不得不稍稍弯腰来迁就她。
顾嘉年登时红了脸,立马松开手。
迟晏扯了扯被攥得皱皱巴巴的下摆,隔着透明的隔间玻璃看了眼隔壁同样在缝针、正咧着嘴鬼哭狼嚎的小男孩,又回过头,看着顾嘉年满头的冷汗,轻轻“啧”了一声。
“也没比人家大几岁,还挺能忍。”
“怎么会?”
顾嘉年没看他,想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下个月就成年了,起码比他大**岁吧。”
“你不也就……比我大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