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一边认命又木然地把程遇商曾经的小说读到第六遍,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拆解那末世界与向日葵。
等意识到自己吃的是郑齐越从老家带来的虾酱时,为时已晚。
过敏性窒息带来的晕厥前一刻,迟晏心里甚至闪过了某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如果就这样,可笑又意外地离开,或许也不错。
可等他再次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着抗敏点滴。
病床前,除了吓到脸色苍白、满脸瑟缩的郑齐越之外,还有沈晋。
先生接到消息,来之前给迟晏家里打了电话,知道了他的大致情况。
迟晏还记得,那天先生穿着一件九十年代风格的格纹洋西装,袖口领口都磨损得厉害。
他脸上沟壑纵横,填满沧桑的岁月。
他坐在病床前,拍拍他的胳膊没说话,只是塞给他一个信封,里头有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