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留侯兵书很快就看完了,张翼仍旧没有离开。
他只往家中送了书信,就留在刘盈家中,说要向刘盈学习兵法。
虽张修和张鲁那里不是个好去处,但张翼认为可以先跟着族兄积攒名声,到时有兵有资历,再投他处也容易。
若不是法正在刘焉处过得不错,他都想和“张盈”、张翼当同僚了。
还是和挚友在一起有意思。成都城内都是一群什么虫豸啊!
又是一旬过去,法正在晚上匆匆敲开了刘盈的门,催促刘盈找借口离开成都。
法正严肃道:“益州牧病重,虽将益州牧的位置交给长公子,但益州豪族更支持幼公子。成都要乱了,你不要卷入其中,趁着益州牧还活着,明日就找个借口离开!”
法正作为刘璋门下策士,要站在刘璋这边。但他宁愿冒着背叛刘璋的名声,也将情报透露给刘盈。
虽他知道刘盈与刘诞的交好只是表面,但站在刘璋那一方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一定会对刘盈下手。
刘盈本想留在成都浑水摸鱼,但看到身边神色惊恐的张翼,他叹了口气。
“好,明日我就离开。”刘盈对张翼道,“明日你我去向益州牧辞行,就说收到了伯父的回信,我将去你家联宗祭祖。这个借口,谁也不能拦。”
张翼回过神,使劲点头:“我能模仿父亲的字迹,我现在就去写信!”
法正松了口气:“保重。以后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刘盈笑道:“那可不一定,不要小瞧了汉中‘米贼’啊。说不定刘焉一死,汉中就割据了。”
对刘盈直呼益州牧姓名,法正面无异色。
他对刘盈道:“如果刘璋不思以怀柔收复汉中,而与汉中交战还失败,我就来投你。”
如果刘璋无能,他不如和挚友并肩作战,以后一起换个好去处,还能在新势力守望相助。
刘盈对法正点头:“保重,我等你。”
听了刘盈这一声“等你”,法正居然露出腼腆神色,有些对这样的离别不好意思了。
但他仍旧庄重回答:“好。”
法正悄悄离去。
第二日,果然如刘盈所说,无论是想借用他力量的刘范和刘诞,还是想杀他的刘璋,都不能反驳他联宗和祭祖的借口,将他强行留在成都。
张翼来成都,就是为了和“张盈”联宗。祭祖和联宗乃是家族大事,如父母去世后奔丧一样。
刘焉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地看了刘盈一眼,同意刘盈离开。
离开时,他还做出了一件让儿子和下属都不解的事。
刘焉让张修和张鲁去汉中前,留下了他们的部分亲人作为人质。
他居然让刘盈带走了这些人质。原本历史中会死在刘璋手中的张鲁母亲和弟弟就在其中。
虽然不会有人认为这些人质能真的威胁到人,但刘焉此举,就是主动放弃了对汉中的控制。
屏退所有人,刘焉单独留下刘盈。
“若你有余力,在我家族覆灭时,请收留我一缕血脉。”刘焉将帛书递给刘盈。
他不仅送还张修和张鲁的家族,还送给刘盈六百壮卒,壮卒家属在内的仆从越三百人,十车粮草和武器。
刘盈此次只带了一百壮卒前来成都。
刘焉给刘盈授官,为刘盈补足一千部曲,让刘盈可以在离开成都后,投奔任何势力。
刘盈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物,在刘焉面前晃了晃,没有出声承诺什么。
刘焉眼睛瞪圆。
而后,他愉快又释然地笑了。
刘焉没有问刘盈真正的身份,也不去猜测刘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