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如此想,但盈儿不说。韩信和刘肥问了,他也不说。”

陈平起身离开:“我去问。”

李由看着陈平的背影,语气有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不愧是盈儿亲自挑选的第一个臣子,就是有底气。”

李左车按住额角:“你们别再直呼陛下三子的名讳,尤其别直呼太子的名字。君臣有别!”

李由这才察觉自己刚才说顺口了:“下次一定注意。”

蒯彻捋了捋鬓角的乱发,颇有兴趣地观察李由。

观察李由、陈平等最先跟随刘盈的人,能让他更了解刘盈。

和刘盈论战,他必赢一次!

“啊?来了?”刘盈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开宴会给陈平等人接风洗尘,“有这么急吗?休息完再找我唠叨不迟。”

陈平语气和神情都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太子知道我想问什么。”

刘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陈平坐下说。

他来北疆后,把凳子椅子也带到了北疆。对于经常不敢卸甲的将士而言,坐凳子椅子,比席地而坐更方便。

“问我为什么非要亲自刺杀冒顿吧。”刘盈没想到陈平会来。

他虽然向阿父讨要了陈平(同时他还讨要了萧何、曹参、张良等人),但不认为阿父会舍得放陈平来吃苦。

据说陈平苦劝了阿父许久,还说动了阿母,刘盈挺开心。

既然陈平来了,他就不能装傻过去。他需要陈平的帮助。

蒯彻这个低配版陈平虽也能做事,但既然陈平本人来了,刘盈希望尽善尽美。

“你想问的问题,其实我已经和阿兄、刘肥说了,他们没有告知其他人而已。”刘盈开门见山道,“时势造就英雄,英雄也造就时势。如灭秦少不了陈胜吴广,少不了项羽和我阿父,匈奴能同气连枝,少不了冒顿。冒顿若仓促死亡,其太子还年轻,难以在混乱中立刻统一匈奴。”

刘盈抬起一条腿,半盘坐在椅子上,手指在盘着的那条腿的膝盖处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