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他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刘盈瘪嘴,有点想哭。

不过还未见到阿兄和刘肥,他才不哭呢。最后的一场大哭,一定要当着阿兄和刘肥的面哭出来,让他们陪自己一起哭。

这一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哭,太寂寞了。刘盈很不爽。

“韩将军就在原县令的府上。”将领也神思恍惚。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汉王世子回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祖宗啊,阿母啊!自从见到汉王世子,我就没敢闭眼睡觉,只在行军路上的马车里小睡一会儿!

将领根本没想到什么功劳不功劳,赶紧带着刘盈去找韩信。

路上他问了城里的汉兵卒。刘裨将不在城内,但韩将军肯定是在城内。没有打仗,韩将军不会外出。

“就算打仗,阿兄不也一直在大帐里?难道还指望他驾驶战车骑着战马,陪你们一起冲锋吗?”

回到家了,刘盈的嘴就故态复萌了。

将领只给了汉王世子一个无语的神情,哪敢回答?

刘盈没指望不认识的人回答自己。

他进了韩信的临时大将军府,沿路东张西望,终于瞅见一个认识的人。

刘盈高兴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叫道:“萧禄萧禄!看这里!猜猜我是谁!嘻嘻嘻!”

萧禄正步履匆匆去找韩信汇报,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他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转头看去,一个脏兮兮的孩童正对着自己举起双手,蹦蹦跳跳,就像是一棵随风摇摆的小树。

萧禄脚步一顿,然后朝着刘盈冲了过来。

路上他踢到路边石头,差点摔倒。

“盈儿?!”

萧禄踉踉跄跄跑过来,展开双臂想把刘盈抱住,但又担心这是在做梦。

他喊出的只有两个字,竟然声音也能从高亢变成低如蚊喃。

“怎么?嫌弃乃公脏?”刘盈对蹲在自己面前的萧禄坏笑一声,扑到了萧禄怀里,“就脏,熏死你。”

萧禄被刘盈一撞,摔了个屁股墩。

他坐在地上,把刘盈紧紧抱住:“盈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是汉王把你救出来了?……”

没问几句,萧禄就哭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痛哭的声音。

刘盈非常不高兴道:“你说什么呢?阿父那么没用,当然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别哭啦,我好久好久没洗澡,身上都结了一层泥壳了。我要先洗澡,再去找阿兄。不能让阿兄嘲笑我脏。你不知道,阿兄的嘴有多坏。”

痛哭的萧禄无奈地松开怀抱。很无语,但眼泪止住了。

他粗暴地擦了一把脸,道:“盈儿,韩信只是寡言少语,只有你嘴坏。”

刘盈一挥袖:“尔等蠢货!怎配与我为伍!”

萧禄:“……”

刘盈嬉笑:“阿兄的嘴坏不坏?”

萧禄:“……不是说洗澡吗?”

他把脏兮兮的刘盈抱起来,回头吩咐了下属一声,朝着后院走去。

战报谁去禀报都一样,还是照顾盈儿重要。

刘盈趴在萧禄肩膀上,对萧禄身后的人大喊:“不要告诉阿兄我回来啦,我要吓他一跳!”

萧禄附和:“听世子的话,不要告知大将军,给大将军一个惊喜。”

萧禄几乎是小跑着离去。

他知道刘盈最爱干净。在沛县的时候,刘盈每天都要搓洗自己的小揪揪,还和萧壮壮探讨头发养护心得,并大声哔哔绝对不能像父亲那样发际线倒退。

爱干净的刘盈变成了小泥猴,刚止住哭的萧禄,又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当他帮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