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却受不得这个气。
或许换作个不认识的县令,吕公为了一家安稳就忍了。
可沛县令是吕公的好友,是他背井离乡以为能依靠的至交好友。
这时候,有个年轻人一分贺钱都不出擅闯宴会,在座豪强都习以为常,还与其亲切玩笑,吕公眼睛便亮了。
刘盈强烈怀疑,“相面”是后来阿父阿母自己编的。
因为外公不仅将阿母嫁给阿父,还将姨母嫁给了阿父的小弟,卖狗肉的樊哙。
外公对女婿的选择倾向十分明确,就是冲着沛县当地豪强去的。
事实证明了吕公判断的正确性。他把二女儿嫁给刘邦,三女儿嫁给樊哙后,没有沛县令的支持也在沛县站稳了脚跟。
沛县令没有因求娶不成报复,只是与吕公感情淡了。
能厚着脸皮趁着老友落难,求娶老友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与吕公恐怕也没什么真感情,也无所谓淡不淡了。
这件事本就如此了结了。
但吕家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纵然手头宽裕,人情却很冷漠。
吕公原本想借着好友的关系把两个儿子安排到县中为吏。与沛县令感情冷淡后,这件事也告吹了。
吕家在单父县也是一方豪强,吕泽和吕释之来沛县前,也是如刘邦般随时身后一帮小弟的豪迈大哥。
搬家后门可罗雀,吕泽和吕释之都很不自在。
更让两人难熬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吕泽性格持重,很快就调整心态。他孔武有力,谈吐不凡,放低姿态后,倒也融入了沛县中,与萧何等人关系都不错。
吕释之身为家中幼子,城府和脾气都不如吕泽,境遇就比吕泽差了许多。
外祖母偏爱幼子。她本就对吕公把吕娥姁嫁给刘邦,而不是送给沛县令很不满。当看到儿子们过得不自在,她常旧事重提。
如果吕娥姁入了沛县令后院,她的两个儿子成了沛县令的小舅子,在沛县不仍旧可以横着走?哪至于现在这样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