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了一会,松开怀中的公主,横眉瞪去。
“上回在开平河上,倒也不见你是这样一个‘非礼偏偏要视’之人,里头还有一个池子,你若要洗,去里面洗!”
谢轻舟悠悠撩了下肩颈的长发,眉眼微微弯起,便拟出一副妖媚祸水相。
“时公子此言差矣,上回……非礼之事,我也是尽听了的,今日尽见了,也算两全。”
时卿生平纵然再落难,听得那些落井下石,也都是粗鄙之语,何曾见过谢轻舟这种狡了又辩、还令他哑口无言的小人!
他一腔怒气才伏起一瞬,腰间便被一双软臂揽住。
小小一只倒进他怀中,埋着哄他:“别吵别吵……今夜的月色甚好,容我欣赏一会。”
愠怒的美少年心底立刻被一团轻棉滚过似的。
他僵直的臂膀虚拢在空中片刻,缓缓沉降,抚抱回去。
一个磁性低诱的“好”字悠悠扬扬,他目光斜斜睥睨远处的谢轻舟,示威般地勾起一个讥笑
「你没有。」
“好~”
谢轻舟拉长尾音,贱兮兮地学舌,仰着擎天之柱,翻身枕上手臂,也看向染白絮状夜云的明月。
他凝视了会,叹了口气。
“也不知我那苦命的妹妹,如今在北地怎么样了。”
“公主吃蜜瓜么?”
见对月发呆的季云烟轻轻点头,时卿从水中站起,三两步过去从谢轻舟手里夺了果盘走。
对方瞪来,时卿扬眉,要他去吃那盘葡萄。
“我不爱吃葡萄!”
“公主要吃蜜瓜。”
“我看是你想吃!”
季云烟坐挪了几下,试图离硝烟远点。
时卿踩着水下来,给她挑了块甜的来喂,嘴里不紧不慢地开始当面说背后那位的闲话。
“听闻邵阳谢公子自小被收养于朝中重臣府邸,是个孤儿,怎么突然多了个妹妹?”
那边冷哼一声。
“人人都说时卿公子凛若冰霜,不近世事,不想背地里竟是个爱听家长里短的?”
“你!!!”
“谢轻舟,你妹妹……如今可能在仙梧。”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季云烟截声来岔。
那头的榻上果然腾起一声惊坐起。
“仙梧?公主可有详址?”
未料乡下的蜜瓜比京中的贡品还甜上几分,她嚼了一块,指着盘子要时卿再喂。
“姚大人见本宫对你痴情过甚,怕本宫私下派人去抢了你妹妹来,自然不可能详说。仙梧还是我从姚大人话里行间猜的。”
时卿一边托着掌心伺候她瓜果,一边接她的话:“据说仙梧这个地方,是定北难民的聚集地,定北民风彪悍,贵族宗室内斗激烈、你死我活,西周各藩割据不容外人,败将只能东逃,可龙殇常年受定北挟制,不敢私藏逃犯,难民们只能再东潜入郦,长此以往,仙梧便聚集了大量的定北旧民。”
谢轻舟听毕,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语气虽还轻佻,但多了几分正经。
季云烟轻瞥了一眼垂眸不答的时卿,勾了勾攥在她手心的时卿发梢。
“我还想吃甜瓜。”
时卿拿签子叼了来。
她却不依,咬着唇要他用嘴来喂。
他浓视着她的眼神又起了一点欲色,齿间衔起一颗、含入她唇中,水下膝盖暗暗顶开她虚掩的双腿,手指插了进去。
交弄蜜时,二人俱未注意水那边起了些动静。
直到季云烟突然手里被塞入一团肉物,她才骤然惊醒,视线转过去,正是歪着头站在水中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