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林先生。”

卓顺轻轻唤他。

“啊?”

“这里有些乱,您带着孔回先回屋去吧,可好?”

“公主……她……她没事吧?”

林炬星万分愧疚。

“我真没说什么,公主就是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突然就昏倒了,Lover但她问了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慧心姐姐说公主无事,只是今夜赶路,有些疲累了,叫您别担心,您回屋去吧。”

“好,好。”

卓顺又召了园中侍奉的来,训了话,说今夜之事,不可泄露出去一个字。

公主主院外三层的伺候都被疏散得一干二净。

时卿抱着神志不清、死死抓着他胸前衣襟的季云烟走入院中。

翠园中只剩一个祁无为不知所措。

公主昏迷,却要传唤那个随行的俊公子,但又突然被针灸师傅的小厮抱走了。

“慧心姐姐。”

他只有这一位稍熟悉些的可以问上一句。

“公主不适,您和紫蓉姐姐不去贴身侍奉么?”

慧心看着卓顺将园中一干后事平定得差不多,神色松弛下来。

她垂下眸,思忖片刻才开口。

“奴婢曾听公主说,祁大人同小桓将军交好。”

祁无为淡笑了笑:“往日一同喝过几次酒,是桓将军平易近人,这才同我有几句话聊。”

“那想必小桓将军也曾同大人提过公主了?”

“提过,提过。”

祁无为想到那小子一提起公主时的模样,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同妻子一见钟情的情景。

“桓将军对公主爱慕之深,我也是万分贺祝。”

“既是如此……”

慧心微笑着看向祁无为。

“祁大人今夜所见所闻,很该斟酌,是否要同小桓将军悉数告知。”

祁无为不解:“还请慧心姐姐明示。”

紫蓉正好回来,同慧心耳语几句主院俱妥善的消息。

慧心点点头:“你去席上看顾着,别叫那些喝了酒的乱跑,打搅了公主的休息。”

紫蓉领命,颔首告退了。

然后慧心才转头,又看向祁无为。

“祁大人,我是个做奴婢的,不懂那些朝廷大事,但方才听公主谈论犁械,大抵也听懂了些,若那能五倍耕种的犁机问世,咱们郦锥便能种出更多粮食,对吗?”

祁无为点头。

“是,我郦多平地少丘陵,很适合使用器械耕作。若有效率倍增的多联犁辅助农耕,如今乡绅地多、佃户却不足的燃眉之急便可缓解,那时咱们的粮食可自产自足,不再仰赖外邦了。”

“既是如此,祁大人自然也知道,如今公主一力主张农事,又有意器重大人,这便是两全其美之事了。公主虽有陛下宠爱庇护,但终归是女子之身。公主如今替陛下代政,处处艰难,稍有不慎,一句流言蜚语可能就会损害了公主的名声。祁大人,咱们只有一个兴阳公主。”

祁无为顿思几下,恍然大悟。

诚然,朝野上下,文武百官,从未有上级如公主这般重农事、崇工业的,他祁无为在朝中没有背景,自知晋升艰难,官路事小,但若有朝一日郦锥能够实现粮食自产富足,那他祁无为便无愧于当日送他出城、希望他入朝后为民立命的云禾百姓了!

他权衡清楚,颔首下去。

“公主之声誉,我定当尽力维护,只是我携妻儿伴驾公主之事,邻里自有耳闻,回头桓将军若问起,这……我可如何作答呢?”

慧心低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