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蓉正服侍困意倦倦的季云烟梳洗早膳,小青子递信进来,说余家二房、一个名叫余理达的男人递进府门一封信,想请公主亲览。
打开来,只言片语也无,就一张二十万两的钱庄兑票和十张田庄地契。
季云烟大致扫了一眼这些田庄的地址,和当初齐泽襄要送给她的那些庄子挨得极近,都是上好的京畿良田。
其中一座,还是上栗湖边的临湖豪庄,自来被达官贵人争抢,有价无市。
“就这封信?”
她看向小青子。
“别的没了?”
小青子摇头。
“那余家的可有说什么?”
小青子回忆一下:“倒没说别的,只说,此信须得公主亲自拆封收下。”
季云烟笑起来。
“这余家的竟都是厉害角色,怪道前些时日抄家,他家罚没出来的财产竟丝毫不逊于李府。”
“公主可需要奴才去回什么话?那余家的还在西厅里等着。”
她压下这一沓,呷下一口早茶,转头去问紫蓉和小青子。
“下了那么大一场雨,今日这天气反而炎热了。你们几个为着开府忙前忙后,想必累坏了,明两日我休沐,上栗临湖边刚好有座庄子,咱们便去那庄子里玩两天,如何?”
“上栗湖?那不就是咱们邵阳西北边那个?奴婢听说好久了,从未去过呢!”
小青子也跟着雀跃附和,说听公主安排。
恰好慧心进来,禀说,时公子推荐的针灸师傅给笑萍诊断过了,须得先连续理疗几日看看效果。
紫蓉失落起来:“那笑萍姐姐岂不是去不了了?”
慧心呆问:“去哪?”
“公主正商量咱们明日去上栗湖避暑呢。”
“这有何妨。”
季云烟接过话来。
“劳烦那个师傅同去便是,庄子那么大,何愁没有住的地方,慧心。”
“公主吩咐。”
“你今天便通知府里各院管事及厨房重要的几个,还有笑萍院里的,收拾两天两夜的行囊,等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傍晚就出发,一个多时辰便能到湖庄。府里其余人,这两日令他们休假。”
“是。”
季云烟又想起一事,看向正喜滋滋与紫蓉筹划的小青子。
“你带着我的拜帖去一趟朝晖巷二十号的祁府。”
“公主,是明义街的朝晖巷么?”
“对,就是那个工部主事祁无为家,你同他说,收拾两天的行囊,带上一家老小,今夜随我出发。”
慧心想起曾是见过这个祁大人的,有些惊讶。
“公主怎么想到带他去?”
季云烟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回头你便知道了,散了,都去忙吧,我也要入宫上班了。”
兴阳公主的马车才从西门驶出未百米,便有禁军拦车求见,说詹统领想请公主密议。
季云烟一踏上街角的另驾马车,就见詹钦年正低着眸,面色沉肃。
“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
詹钦年推开车窗,四顾周围无人,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韩家这几日正暗中变卖家产,预备潜逃。”
“礼部尚书韩光霁家的?”
“是,他家名下铺子已休业好几日,家中仆从也被遣散了不少,他家主子的心腹暗中去过好几趟钱庄,还偷偷买了好几辆车马,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夏公公那边可有来信,说陛下几时回朝?”
“三日前奴才收到信,说陛下已从禄川离开,想必这几日已入郦境了。”
“韩家大抵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