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也抱了两坛酒来,介绍说,是五十年的陈香春。
搜遍全郦锥也不过十几坛,特请公主品鉴。
她笑了笑,视线转向低着眉的谢轻舟脸上。
“倒是谢过你家大人了,都退下吧,绕开平河一圈须得一二时辰,届时还是这个渡口,你们来接他。”
“是。”
见着姚府的人的确走下船,远离视野了,季云烟的笑淡了一点下去。
她并不多看谢轻舟一眼,只半阖上眼。
“我今日事多,乏了,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愿意吹曲子,或者来喝两口酒,都行。”
船慢慢动起来,耳畔悠悠荡起船桨水声。
夜风拂拂,公子袖间清香阵阵。
“公主……”
好半晌,才憋出两字支支吾吾的搭话。
“嗯?”
“不用我做些什么么?”
谢轻舟的嗓音又低又挤。
连个谢字都开不了口?
她撩了眼皮起来,嘴角笑了笑。
“那你替我斟口酒罢。”
指了指姚府送来的坛子。
“要这个。”
“是。”
八分满的杯盏轻轻落在她手边小几上,但她的视线却落向他修长又分明的指节。
比时卿那双手,还要欲些,让人看一眼便想勾了来,被他掐住脖子,摁在榻上。
但她瞧了会,开口却是
“这样好看的手,也不知用来自渎,是什么模样?”
手的主人霎时肉眼可见地僵住。
幸而酒杯早早定在桌上,否则指不定要撒酒一地。
她笑眯眯地抬眼,看见一张通红的俊脸。
还是这么不经逗。
“怎么?没有过?”
谢轻舟死掐着自己的指尖挣扎了好一会。
“……有过。”
她眉眼更弯:“想着谁弄的?”
“没有想着谁……”
谢轻舟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好听的声音也变了形。
“晨起硬得厉害,弄几下就出来了……”
再气恐怕是要气坏了。
她见好就收,指了指那杯酒,笑眯眯地安抚他。
“呐,赐你的,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若是前夜,谢轻舟被这样戏弄一番,定是暴怒的。
但她……当真救了温汤。
今日温汤还特意来姚府,同他说,公主不但让赵大人发还了奴籍,还赐了些薄产,安顿了他的生计。
谢轻舟垂下眸,不发一语地仰脖而尽。
“谢公主赐酒。”
季云烟淡笑笑,看向窗外的昏昏夜景。
“不逗你了,随意吹些曲子罢。”
“公主……想听姑苏行么?”
“都好。”
悠然笛曲才响两三声,季云烟骤然坐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