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不想有人打扰，你们也尽去休息吧。”

“是。”

季云烟关上房门，摸到屏风后。

月色不照，那处黑黢，她站在内室门口。

“你耳力好，想必都听见了，你再等个一二时辰再走，这样稳妥些。”

里头却不说话，人也不出来。

“魏焰？”

她皱眉往里探了下脑袋。

“里面太黑了我不想点灯，你快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向内挪了一步。

“魏唔……”

她被拽进黑暗的一瞬，禁锢的怀抱和炽烈的吻便一同落下来。

他舌尖燃着一团火似的，灼烧进她唇里。

他的指尖蛮力插入她的发间，以指为梳，顺开她松垮的发髻。

纤长滑腻的发丝，俱散落在他手臂间。

大掌嵌进她后颈，一握一扣，连着散乱的青丝一同锁进他掌心。

叫这绵吻几乎深进二人喉头。

她推了他一小下，但又很快在熟悉的气味里败下阵来。

任凭他肆意挑弄她的腰肢，缠进他怀中。

夏夜的湿热在这久别重逢的吻里才具象化起来。

汗水交融，她趁兵荒马乱之际，将眼角的泪眨下。

却不想刚好落在他手背。

“怎么哭了？”

“禽兽。”

她被吻得脱力，努力伸手锤他。

“我是。”

他温柔笑起来，将她抵到墙上，歪下头，要再攻一轮。

“你从前便知道的，我在你这里，做不了君子。”

她反咬一口，被他轻巧预判，啃在他手指上。

只能含含糊糊地反击。

“我从前竟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季老师说的每个字，学生都尽心钻研，这才有今日之效，还亏季老师授我。”

她冷哼一声，狠推开他，奔出去。

魏焰低笑看着指节上的齿痕，也跟出去。

“我要睡了！你就在我躺椅上将就一会罢！”

她猛躲进被子里。

又骤然拉下，果然见到魏焰靠近。

她往前一指。

“不准上床来！我！要！睡！了！”

“好好好。”

他投降，半退一步，坐回桌边。

摇了摇头，宠溺笑道：

“你睡罢，我不扰你了，晚些我便走了。”

他说要走。

这四个字突然在季云烟心中生出一丝愧疚的芽来。

室内静下来好一会，她悄悄拉下被子。

去看魏焰在作甚。

昏暗的寂静之下，男人身材依旧如她印象般欣长挺立。

她想起她第一次致情毒发，才用完魏焰，她就无情丢下他离开，连个回头都不曾多给。

那夜，他背对着她，身影也是这般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