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觉得哀家在与你玩笑！”

“太后娘娘既然求知，至少也拿出点诚意……”

季云烟将头歪向另一边。

“陛下与百官三日未曾饮食，请太后娘娘先安顿此项吧。”

“季。云。烟。”

“啊……臣女在。”

李沛君怒到心口，即使用手极力压制也难以平息，身旁王公公见状，要来扶她。

却被她猛地一甩。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谁才是阶下之囚？”

季云烟不解地“咦”了声。

“回太后娘娘，臣女搞清楚了呀，娘娘想知道季家是否借兵，臣女愿意说，但要换顿饱饭，娘娘举手之劳，岂非满赚？”

李沛君深吸一气，浑身气颤，唇角溢出急怒之血来。

她狠剐季云烟一眼，拂袖而去。

牢房内渐渐静下来，那头咳了几下，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极微弱，即使全然附耳，也难以听清。

齐泽襄和季云烟不再费力聆听，又坐回床板以蓄力修养。

刚坐下，那边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陛下，公主，侯爷朝地上磕了头，说感谢公主求食大恩。”

季云烟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措辞如何回应的短暂间隙，牢房那边接连响起窸窣的衣料摩擦声，纵然不算整齐，但声量沉沉的连绵磕头声还是陆续传了过来。

“臣谢公主大恩！”

这下，她当真不知如何回应了，怔怔看向齐泽襄。

他却淡笑起来，点头鼓励她。

季云烟舔了舔嘴唇，朝那头大声而应。

“你们……你们快起来，我还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否答应……”

“无论答应与否，公主愿挺身救臣等于水火，臣等都该大谢。”

声音有些耳熟，但季云烟饿得头昏，一时想不起是谁。

阖官又谢了一次，齐泽襄出言要他们省些体力以待明日，这才将夜平静下来。

宫墙外持续三日的厮杀声也终于在这夜达到鼎沸。

夜半之时，牢外起了些额外的人声动静。

季云烟迷迷糊糊间去抓身旁人的衣袖，竟扑一大空。

她陡然惊醒，致情毒的燥热和唇齿间的血腥气同时涌上她感官。

再略略清醒一点，她才发现自己竟躺在齐泽襄怀中。

“外面……”

她抓上他前襟，艰难开口。

“发生什么了？”

“翁英奕也被调走了，想必禁卫军已然势颓难敌，你别动……”

齐泽襄把她摁回臂上枕着，压低音量。

“是不是……毒发了？”

“嗯……”

她的头几乎埋进他胸前，本能想往上贴去。

他的心跳在她耳边无限放大，直至将她的神思意识闷入“理智止步”的无垠之地。

在被火光和兵戈交错笼罩的混乱嘈杂之下，怀中女人迟缓的蜷缩撑起一片昏暗宁静。

齐泽襄垂眸，凝视她白皙耳后赫然的嫣红。

是他亲眼看着，那里的火是如何一点点烧烫起来，直至热到她浑身都在沸腾。

她无力的指尖，努力伸入她自己的前胸衣襟。

于是他的视线也游移，跟随，静默注视着她骨节的粉红在肌肤间蔓开。

衣料窸窣，与他的前襟扭碰成一团。

她的指尖不停拉扯，然后

亲自解开了她自己衣服的第一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