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按住季云烟手臂,将她又拉进怀里了一些。

“是不是什么动物?”

她避开头顶的诡谲视线,用气声在他胸前问。

桓立轩低“嗯”了下。

绿色。磷。

季云烟想到了什么,浑身发冷。

莲花山这个藏尸千万的骇人之洞,于人而言是个炼狱,但对头顶的未知动物来说,可能正是一盘大餐。

它们吃死人。

未必不吃活人。

此间山洞浑然一闭合半圆,二人因氧气逐渐稀少而感觉闷窒。

但不见出口何在。

季云烟无措地看向桓立轩。

少年的长发湿透,碎发耷贴在鬓角额间。

即使狼狈到这样田地了,他的眸子却在绿光映射下显得异常璀璨。

他低下头,靠她的脸近了几分。

灼人的呼吸热气在二人面颊唇齿之间交融碰撞,又被胸下的冰冷河水吸了去、降了温。

但他的炽热仿佛能融化这洞里的一切似的,叫她总觉得不会失去希望。

桓立轩松开一只圈着她纤腰的劲手。

不经一点礼数和预告,他径直握住轻抬起季云烟的下颚。

被水浸冷的大拇指指腹摩挲在她的唇瓣上,描得很轻。

季云烟不知用意,鼻息间的冷气颤落在他的手指上。

起初他的指尖还是小心翼翼,被她如琴弦尾音般的余韵颤抖激了,逐渐重了力,变得像在揉捏。

这颤化作了他指腹同频的摩擦,在她被水冷刺激而愈发红艳的娇嫩唇瓣上来回。

直至彻底将周遭一切的体温都烧得绯红。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狂狷的幅度。

“你敢不敢赌一把?”

这实在是个蠢问题。

入水开始,她的命都托在他的手上,反过来还问她敢不敢。

但她也深知,桓立轩既这样问了,一定是有个绝惊的险要冒。

她知道早已没有回头路,眉眼弯了弯,索性逗他一句:

“不敢又如何?”

他的头又歪了一点,脸又靠近了一些,距离实在近得季云烟都感觉局促了。

但他偏在此时还要浪费最后那一点氧气大笑。

笑声惊得头顶传来些扑棱声。

她的耳眼里全是他的肆意震颤。

“不敢的话,我就杀回去,叫你看看本将军以一敌千的厉害。”

纵知他在开玩笑,她却丝毫笑不出了。

是怎样一个险,竟会比再入私兵营还要可怖。

“傻姑娘,瞧你吓成这样……”

他笑着安抚她。

“我方才瞧见,这水底下有个狭洞,你我挤一挤应该能进去,却不知道终点何处。”

“但咱们除了往那洞里去找上游没有别的法子,如果里面太长太深,你我都可能命丧于此。”

“明白吗?”

季云烟愣愣点了下头。

“那我再问你一次……”

他用指腹柔柔地拨开一点她的下唇,借着温热濡湿的口津一下一下地拨弄她那片软肉。

“要不要陪我赌?”

她垂下眼,避开他肆意的炽热视线。

被他的拇指擎住,不甚利索一个“好”字刚开口一半。

她的唇齿就被一片滑腻的滚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