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魏焰,在绕指柔里醉着,满心的希冀。
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好的都要给她。
“他日我走了,里头还有一套密信,你按照上头说的做,信就能进临昌,能到我手上。”
“不要怕麻烦我。”
「若你真愿意麻烦我的话。」
哪知后来的事。
季云烟借着烛火将尽的最后一点微光,低头看着密格里头满满当当的书。
把那支兰花簪放在最顶上。
放回砖板,复原。
外头响起敲门声。
她拿起包裹开门,一见来人,眉心皱起。
“殷灯呢?”
她看着眼前亦换成布衣的詹钦年。
“怎么是你?”
詹钦年垂首。
“陛下说,还是奴才跟去比较好。”
她觉察不对。
“你们把殷灯怎么了?”
“陛下说……”
詹钦年语气谨慎起来。
“若公主平安归来,则一切如常。”
“你们当季家会在乎一个殷灯么?”
季云烟咬着牙,死死紧拽包裹的带子。
“罢,与你说又有何用?我要面见陛下。”
“公主,车马已在宫外了。”
季云烟是往外走了,但却擦过马车,要往永和殿去。
“公主,宫门马上要下钥了。”
她的步子顿了片刻。
终是浑身冰冷地回身,全然不看詹钦年一眼。
踏上车去。
马车穿过青云道,穿过一阵飘来的青烟,一路踏出宫外。
四缭乱散的烟雾之下。
阳乐殿正法事大起,百十僧人同念佛法。
太后攥着帕子,一边咳,一边转珠念经,乞求祖师显灵,退散灾星。
“启禀太后……”
阳乐宗主乐元法师站在厢房门口,朝里头正坐的李沛君合礼。
“贫僧已将西北业障收降于此杵中,须得公主本人亲去东南久衡山拜谒佛情/人/付/費/整/鋰尊,静室忏悔十日,此灾可解!”
李太后瞧乐元手中的铜杵,果真冒着一道黑气,不禁往后退了一下。
“那你速去!”
“若十三公主还是被魔障附体,胡言乱语,你就传哀家令,她若不遵,你可重罚!”
“贫僧遵旨。”
一个小和尚跟随乐元走出阳乐殿,往青云道上去。
行了几十步,小和尚耳语过来。
“师父,公主已出宫了。”
“好徒儿。”
乐元咧嘴嘿笑,将铜杵上头还没烧完的炭烟吹净了,揣回口袋。
他摸了摸小和尚脑袋。
“咱俩喝酒去!”
百步之隔的永和殿,灯火通明。
齐泽襄正端看季云烟呈上来的朝廷官员名录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