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腕子拉她起来。

季云烟愣愣跟了。

就是她椅子旁的一扇木门,往日常闭着的。

推进去,一间三人宽的耳室,正中一张长榻,装饰依旧单薄。

正疑,却见齐泽襄在门边扭了一下,原先那里一片嵌在墙上的完整木漆画竟如百叶窗那样翘起一半。

“来。”

他把季云烟拢到身边,要她细瞧里头的关窍。

这样望出去

整个永和正殿不但尽收眼底……

她惊奇地与齐泽襄对了一眼,立时奔到外头去。

外头那处也是一扇木漆画,却是耷拉下去的,而且藏在一大幅万鹤延年画里,一点也瞧不出是个窥窗。

齐泽襄温笑着等她回来。

“你到时候就在这里绣,可以时常见到朕的模样。”

“若外头问起,理由也是充分的。”

季云烟呆了几下。

立刻跪下去。

“臣妹……臣妹……”

突然意识到齐泽襄对自己朝任绥打探消息的事竟是知情的。

且,齐泽襄竟默许她听政?!

她果真脑子空白了。

“傻丫头快起来,好端端又跪。”

抬头,见他和煦笑脸。

“若朕是你,知道这样一桩泼天大事,也一定急切的。”

“十三说得对,家国大事,不该以身份作托辞,你是个心系百姓的,朕实在欣慰。”

“只是……”

他要季云烟坐到榻上,自己从旁捡了个太师椅,随意坐了。

“那个流言是一个想挤进永翠宫的御膳房宫女献到太后那的,据说是见到你曾和任绥在青云道上同行说笑,朕会暗自发落她的,你莫要把这件事算到詹钦年头上去。”

说到詹钦年……

季云烟下意识把头偏低下去。

“至于詹钦年呢,他师从夏怀,身上有些功夫,所以朕就安排他来伺候你,也可以护你一二。”

齐泽襄语气十分磊落。

“将来你若嫁人,他这个身份,是要自刎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自刎?!

季云烟也不顾娇羞了,立刻睁大眼去。

齐泽襄正捏着一柄原先木架上的如意把玩。

瞧她惊色,安抚地笑了一下,又把如意放了回去。

“别怕,终归还是你一句话的事。”

“还有,夏怀诊出你身上的致情毒,朕会想办法替你去寻解药。”

“至于下毒之人,朕清楚,十三受了委屈,以后有这样的事,你与朕来说。”

齐泽襄短短几番话,令她又惊又喜。

季云烟咬住唇,眼底红了一片。

盯了半晌,朝他愣愣点了下头。

“谢……”

“哎?”

他歪了下头,出声阻挠。

季云烟会意,含泪浅笑颔首。

“谢哥哥。”

“这便对了。”

齐泽襄嘴角满意勾起。

“画像你可要费心,不可假托他人。若不能描摹朕英武十之八九,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