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出现的光亮让苏星桐下意识闭了闭眼。

“小心着凉。”莫君弈语气平淡地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修理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但浴室内的两人都感觉度日如年。

“好了。”莫君弈拍了拍肩膀上的水,“凑合用,明天我喊个修理工把花洒换了。”

苏星桐看着他上半身近乎透明的上衣,想也没想便开口道:“你要不冲一下?”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歧义,莫君弈的眼神一暗,扭头看着苏星桐,苏星桐本就泛红的脸颊登时变得更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等会儿再洗。”莫君弈打断了他的解释,拿起旁边的浴巾大致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渍,“不必管我。”

言罢莫君弈便走了出去,看起来镇定自若,实际上心底的感受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十五分钟后,苏星桐穿着睡衣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我洗好了。”

莫君弈放下手里的冰水应了一声:“嗯,肩膀还好吗?”

苏星桐略略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了片刻后回道:“不影响,没事。”

那就是还疼的意思,莫君弈闻言放下了手里水杯,站起来走到电视机旁,从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了一瓶红花油。

“把衣服脱了。”莫君弈拿着红花油走到他身边,语气不容置喙。

苏星桐闻言虽然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心下还是有些羞意,却不好在莫君弈面前表露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沙发上,随即将睡衣沿着肩膀拉了下去。

莫君弈本意是让他把上衣全脱了,毕竟现在屋内的暖气很足,脱了也不会冻到他。

本身这是一件

没有任何旖旎之情的事情,然而眼下却完全变了味道。

苏星桐微微低着头,雪白的颈线如天鹅一般优美,淡淡的淤青缀在他的肩膀上,凭空给他填了几分易碎的柔美感。

莫君弈垂眸将红花油倒在了手心,捂热后抬手推在了苏星桐的淤青处。

“嘶”莫君弈的手劲儿不小,苏星桐被他推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君弈闻言开口道:“稍微忍一下。”

苏星桐咬着下唇,从唇缝中挤出了一句:“没事,不必管我。”

莫君弈默不作声地按揉着,苏星桐用右手紧紧地抓着袖口,除去疼痛,还有一些别样的触感在肩膀处弥漫。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星桐蹙着眉踟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今天的事,多谢了。”

莫君弈顿了一下后接下了他的道谢:“不必,过几日或许有事拜托你。”

从两人协议达成的那天起,莫君弈就一直说将来会有事麻烦苏星桐,但他一直没有说具体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很。

苏星桐闻言心下有些好奇,但面上还是应了一下:“我一定有求必应。”

莫君弈抬头看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莫君弈收回手开口道,“你拍戏的时候注意一点。”

苏星桐拉上睡衣遮住了肩头,站起来道了句谢:“谢谢。”

莫君弈将红花油放回了原处:“不早了,赶快休息吧。”

夜晚漫长却并不宁静,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莫君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皱着眉睁开眼,只见来电人竟是他的伯母,也就是陆恒羽的母亲。

莫君弈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见状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回了原位,任由它响个不停。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终于不响了,莫君弈这才再次拿起了它,只见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由此可见他那个大伯母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