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之内。
李廷没有料到祖萍竟是这样的结局,他极为怆然,满面的皱纹因悲痛而显凄凉,他喃喃道:“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求救,那孩子……那孩子……”忽而,他一双浊目狠厉起来,“负他的人是谁?”
周溪浅羽扇般的长睫掩住眸光,“死了。”
“死了?”
“一年前,病死了。”
李廷冷笑一声,他深吸一口气,才道:“我的那个亲卫,对你怎样?”
周溪浅盯着自己攥得泛白的指节,“……舅舅对我很好。”
他感到自己蜷紧的手落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手心之中,李廷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移向台下的凌晋,“这是他的孩子?”
周溪浅轻轻“嗯”了一声。
“叫李晋?我记得那人不姓李。”
凌晋起身见礼,“回大人,父亲与祖小姐不得已隐姓埋名,父亲怀念旧主,便擅自改成李姓,还请大人见谅。”
李廷颔首,“无妨,多亏你们将溪浅带大,你父既已病故,往后你有何打算?”
凌晋道:“小人曾在荆州军任过百夫长,若大人不弃,小人愿效大人鞍前。只是表弟骤换新地,请大人容小人借宿坞内,陪他些时日。”
李廷挥了挥手,“你既是他的表哥,住下来便是。”
凌晋连忙道谢。
酒菜随着几人的交谈铺摆开来,周溪浅与李廷的案前,除了珍馐美酒,还有一道羊羹,一盘葡萄。
气氛渐渐变得缓和,李廷拍了拍周溪浅的手,“我那长史和我说你在找这两样东西,尝尝看,合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