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待凌晋来了,两人一道进了城,周溪浅见周遭冷清,不似建京、扬州热闹富庶,甚至连自己居住多年的会稽都不如,问道:“晋哥,这里为什么这么冷清?”

“这里毕竟沦落胡尘三十年,元气至今未复。”

周溪浅有些惋惜,“我听说旧年北方,十分繁华的。”

城门大街行人寥寥,显得二人的脚步空旷而清晰,凌晋边走边说:“你知道旧都长安吗?”

“那当然知道。”

“那是百年来最为辉赫的都城,可战火后,户不盈百,墙宇尽毁,车不足四辆。”凌晋看了周溪浅一眼,“战火的摧残,超乎你的想象。”

周溪浅生于安定江南,以为人生最大的悲苦便是母死父弃,备受欺凌,没有长辈给他讲古,他从未听过家国兴衰,一时有些入神。

凌晋见他爱听,便道:“留心街边口楼宇的红绡。我们刚才路过的那座城墙,五十年内被胡人摧毁过四次,城内百姓,被洗劫、抢掠甚至屠杀亦有四次,他们能有今日气候,已属不易。”

周溪浅听到城墙被攻破,转头回望,见不远处的城墙轩阔寂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