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周溪浅跟着凌晋走出太极殿,心情雀跃,想到九五之尊的承诺,脚步都轻快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母亲尸骸迁出乱葬岗,周记面色铁青地跪接旨意,想到这,他咕噜一声笑出声来。

凌晋突然停下脚步,周溪浅险些撞上他的背,正要抱怨,却看到凌晋转过身来,双目阴沉。

周溪浅的埋怨一下子噎在了喉间。

“我与你说过,不该说的话别说。”凌晋沉声道。

周溪浅的圆眼茫然睁大,“可是我没觉得我有不该说的啊?”

凌晋目光冰冷,“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敢向陛下提要求,是生怕自己掉不进圈套吗?”

周溪浅难以置信,“你说我为母请命是掉进圈套?”

“不然你以为是让你尽孝吗?”

“不是”周溪浅突然伸手推了凌晋一下,“假如我能叫我娘从乱葬岗中牵出来,我管你们这些阴险狡诈之人在算计什么!”

凌晋被周溪浅推得微微一晃,神情愈发阴冷,“周溪浅,即便你不懂什么是圈套,难道听不出危险吗!”

“危险又怎样?那是我母亲!”周溪浅顿了顿,突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凌晋冷冷地看着他。

周溪浅直视他,“你不就是觉得,我连累了你,害你身陷险境,我不需要你陪我,我自己去。”

凌晋的双眸宛若实质,黑沉沉地压向周溪浅,倏然,他转身向太极殿外走去。

走到梁蔚身旁,他冷声丢下一句:“教他骑马,”便一步踏出殿外。

梁蔚连忙回身,“殿下去哪?”

凌晋已头也不回地走入甬道。

梁蔚莫名其妙向院内回望,周溪浅已绕过影壁,伶仃地站在院前。

梁蔚看着少年无甚血色的脸庞,恍然觉的,他们大抵口角了。

甬道深处,站着一人。赵大人站在甬道中间,垂首,举臂,对凌晋长长揖下一礼。

凌晋原本不豫的神色愈发冷漠下来,“赵大人何必多礼。”

赵旷道:“臣有愧殿下。”

“你是二哥的人。”

赵旷知道自己已然暴露,痛快承认:“是。”

“所以我救你一命,你反将恩情算计到我的人身上。”

赵旷道:“臣有主,不得不忠,可臣欠殿下一命,若殿下差遣,臣以命偿!”

凌晋神情冷淡,“我不需你的命,你只告诉我,你今日讲的故事,几分真。”

赵旷依旧弯折着脊梁,“李大人与祖迪之情意,千真万确,微臣听闻,李大人每逢醉酒,必念祖将军,每一念,必痛哭不已。微臣与李大人并不相熟,可仅因微臣与祖将军同乡,李大人便邀我饮酒,微臣之所以能见祖将军画像,亦是因他托我回乡打听其幺女的下落。”言至此,赵旷微微一叹,“李大人是忠是奸,微臣不敢定论,但他当年肯冒死救其女,这份情,必然是真的。”

“你说他与祖将军有六分像,可是一眼便知?”

“确实极为相像,否则,微臣也不敢仅凭一眼,就举荐周小公子犯险。”

凌晋神色依然阴沉,但没再说什么,绕过他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小步从远处走来。他快步来到凌晋身边,轻声道:“殿下留步,贵妃有请。”

“告诉母妃,我无暇。”

内侍微微提高了声量,“贵妃身体不适,请您一定过去一探。”

凌晋面色微微变幻了下,他吐出一口气,对内侍道:“请公公带路。”

凌霄阁,是皇宫中最为尊贵的女人王贵妃所居之所。其奢华靡费,美玉嵌梁,金珠作帐,富丽堂皇,非常人所能想。

凌晋冷面踏入这金玉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