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一怔,立刻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回忆着前因后果,隐约意识到裴音这次出事,或许也与这套物什有关系,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低头道歉:“先生,是我的疏忽,那几天一直下雪,车开到公司后停了两天,所以……”
李承袂表情未变,显然已经想到是这个原因。
“许钧回国了吗?”他捏了捏额角。
许钧是李承袂爷爷当年留下的人,原本是李承袂的特助。
李承袂接手公司之后,让许钧去处理国外公司的事情。许钧工作效率高,工作强度也大,近两年一直忙得没时间回国。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十月,李承袂为躲妹妹出国的那一个周里。
杨桃以为自己要被外调,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
“一切稳定的话,大概明年第一个季度,许特助那边的工作就会结束。”她道。
“嗯。”李承袂随意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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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回家后,发现自己的卧室被换到了另一个房间。原来房间的血迹被清理干净,直接被李承袂腾空。
对此裴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她看起来又恢复到初见时任人揉圆捏扁的怯弱样子,休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缩在房间的小沙发里发呆。
林铭泽在她出院的第三天下午来家里看她。
“天啊,我还没见过那么多血,你怎么做到的?”林铭泽向裴音讲了自己看到的事发经过。
“我没敢乱碰你,简单用毛巾给伤口止了血,幸好救护车来得很快。”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指了指裴音的手臂:“就因为那天回去之后你哥骂你吗?”
裴音不想细说她和哥哥的事,而林铭泽说的内容似乎又确实发生了,便点了点头。
“我们……互相辱骂对方,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他说我是白眼狼,不要我了,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就这样。”
裴音撇开脸,默默看着窗外。
林铭泽露出一个裴音不常能见到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成熟的表情,它出现在十八岁男生的脸上,显得有些太过违和了。
“众所周知,从挨打的那一方听到‘双方打了一架’这样的话,往往意味着他单方面挨揍。
“如果你和你哥一起自杀,你的话可能还有一点说服力。……等等,他是不是打你了?”林铭泽大惊失色。
“你没有和你妈妈告状吗?这不就是家暴?”
裴音看了他一眼:“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家暴。”
林铭泽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呃……?那就是真打你了呗,哪里?……手,屁股,后背,脑袋?”
裴音又恢复到自闭状态,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直觉得你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做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归根结底,其实不太像是会让他这样的人发火到使你自杀的水平……”
林铭泽困惑于这逻辑的不通顺,但看到裴音状态不佳的样子,便立刻补充:
“……当然,不论如何,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住学校来?下学期么?”
裴音摇头道:“等伤口完全结痂了就住校。等放假,妈妈说直接到学校接我。这边的行李也会送过去。对了,陈寅萍他……”
林铭泽摆摆手,道:“没告诉陈寅萍,你别担心。”
他看到裴音因为精力不济,虽然看起来还想和他聊天,但神情已经透出力不从心,便适时道:
“唉,你多休息,趁你哥没来,我先回去了,我小姨最近也总问你呢,这花还是她帮我挑的。”
林铭泽其实想抱一下裴音。
他觉得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