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医药局搬来了药浴的大桶,林养春闻讯而来,诊了谢无炽的脉象:“阳濡弱,阴弦紧,确实是染上瘴毒了。”

谢无炽淡道:“从焚尸坑回来后,人便不舒服。”

林养春叹息:“好,贪生怕死的官儿逃了,留下来驱逐瘟神的人死去。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哈哈哈,这就是命。”

林养春留下了药,匆匆离去。

深更半夜,时书将锅里的艾草药包煮沸,水都倒进浴桶里后,回头道:“药浴汤熬好了,但锅有些小,我要再烧一锅水。谢无炽,你先把衣服都脱了”

时书声音一顿:“谢无炽,你在干什么?”

陡然睁大眼。

谢无炽坐在椅子上,苍白瘦削的手下放入一只金盆,刀片在指尖和手腕切割,血流进盆里,他半闭着眼,唇色淡薄地出着气。

时书:“谢无炽,你你,林大夫说过,割腕放血可以治疗疫病。但你自己割……疼吗?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