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和手臂,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谢无炽一手给他揉了下头发,踏着一地的银霜,抱时书回到流水庵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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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半困不困时,脚被放在热水里,一只手便握住了脚踝,似乎在掌心中摩挲了片刻,揉的他很痒。
谢无炽手中的脚白皙,足弓修长美观,脚趾细长。替时书洗干净了脚,再用帕子擦干,放回床上去。
时书睡意中的脸安静,埋在枕头里。谢无炽解开衣衫,刚准备躺下入睡,来福忽然“旺旺旺”叫起来。
门外,突然有一列通明灯笼走来,小声地扣着门扉,嘴里喊:“谢参议,谢参议!有急事!”
时书听得声音模糊,那抚摸自己脚的灼热掌心离开,谢无炽面无情绪,往肩头披了一件鹤氅,眉眼暗影伴着灯光一路出门。
“呼”,蜡烛熄灭。
第25章
好能干的男人。
一夜轻飘飘软绵绵的梦,时书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头痛,口干舌燥,躺在床上下意识:“妈,我想喝水,给我倒杯水喝”
等骤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古朴屋子里十分安静亮堂,日头接近清晨。
“……晕头了,又把地方搞错了。”
时书揉脸:“这都一觉睡到大清早了,谢无炽回来没?”
往那榻上一看,棉被折叠成整齐的豆腐块放好,显然有人上过床,并且已下床了。
脚刚伸进鞋子里,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飘飘欲仙,脚步发轻,跳到了别人的瓜田,把瓜们都摸摸后,还是谢无炽把他抱回来的。
谢无炽
抱他
那搂着他的力道和温度,被他手臂托住的触感,经过酒后刺激更加明显,时书霎时想一拳干在地面。
“嗯?他也喝醉了吧?不然怎么这样?”
时书踏上鞋子,往屋外跑:“谢无炽!你人呢!”
门外明媚朝阳雪白阳光洒在庭院,院子中间的桌椅板凳全都收好摆置得规规矩矩,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样貌。不用说,这一切杰作的制造者一定是他。
仿佛被施加了拖延会死的诅咒,眼里有活,手上还有行动,看哪不舒服一定要调整到顺眼为止。
“来福?看见谢无炽没有?”
来福摇尾巴:“旺旺旺!旺旺旺!”
看到了!
跟我来!
“走。”
来福欢天喜地一顿跑,穿花拂柳进入桃花树时见了人。谢无炽袖子扎得十分干练,一身文雅的儒家衣衫换成了不显脏的粗布衣裳,明显是专门做事时穿的,他手拿了一把镰刀,躬身,正在削一丛枝节横生的杂草和桑树。
时书:“谢少爷?这才睡几个小时一早起来又干上了?”
谢无炽抬头看他,视线垂下:“草太深了,夏天容易有蚊虫和蛇,挡在这里,显得院子偏僻阴森,我想把草都拔了。”
时书:“刚收拾完院子,又除草,你累吗?”
谢无炽:“累,但草不会自己消失。”
“……”
话题突然哲学起来。时书冲他竖起大拇指:“牛,哥,你是真正的实干家。”
“你呢,酒醒了吗?”
时书:“还好,喝醉的感觉也不怎么样,昨晚你是不是也醉了?”
谢无炽眯起眼:“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抱他回屋的答案,不过时书对这种尴尬的事情比较擅长逃避,毕竟仔细一想,昨晚自己喝了酒,身上软绵绵的。
被谢无炽抱回家,当时自己也太乖了一点。
可恶啊!干嘛那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