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只好又坐下来,看他睡觉。不想工作,也不想出门了,可能是疯了吧,只想看谢无炽。
时书看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无炽睫毛动了下,一瞬间,时书想把脸转开,但还是和他对上了视线。
谢无炽:“你,一直盯着我。”
时书嘴硬:“看看怎么了?昨晚我们还睡觉呢。”
“来。”
“我身上凉”
谢无炽掀开了被褥,他没穿,只看了一秒钟时书就上床了,后背再让被子给盖住。
时书往被子里蜷,听谢无炽说:“手也凉。”然后,时书就被整个抱着,手放在他腹肌,一点一点将热意传递过来。
时书被一只大手连头发扣着,亲耳朵亲颈,再亲下巴,亲到能听见他的气息。昨晚,他的气息也一直在耳朵里。
时书让他抱着亲,片刻温存,门外午餐来了。谢无炽有就餐的意向,便意味着二人世界结束,一大堆事务公务往帐内搬运。
时书身体原因,不便出门,一下午都在谢无炽的营帐内,看他处理政务,接见官僚,裁决事务。
“大人,昨夜宙池王一到,宣旨太监周公公便连夜离开了燕州,绝尘而去。”林盐面露担忧之色,“下官猜测,周公公恐怕是担忧大人有异心,回去向国丈和陛下弹劾去了,这……”
谢无炽:“清者自清,本帅会去信向陛下解释。”淡淡地说完,再道,“如今这边关诸军,哪个不是只为门户生计?文官只想阿谀奉承,武将只想招兵买马保存实力。边境本就混乱,需要重兵镇压,本帅自有主张。”
林盐是聪明人:“是,只是,下官唯恐陛下责备,还请大人多多考虑。”
时书坐在谢无炽身旁,懒散没个样子,偷偷玩他的官服带子,用手指缠绕又散开。谢无炽见他玩,也不说什么,仍然看册子,和人说话。
时书当然懂,林盐的暗示。
想当年,大盛府、垂陀府和永安府被旻人占领,造成多少生灵涂炭,遗民泪尽。正所谓,一寸山河不可让,这三府被旻人占领,几乎成了景朝的陈伤旧痛,朝廷如果要得民心,则必须打着夺回这三大府的旗帜,且在其中大作文章。
而如今,这三大府,大盛府和永安府,竟然都被谢无炽抢回来了。
夺回大盛府的功劳让他以流放罪民之身再次被召回朝廷,高居庙堂。再加上他设计帮世子毒死了先帝,成功辅佐世子上位,得到重用。赵世锐被冯重山弹劾而死,其中当然有谢无炽的手笔,他也顺理成章继承了赵世锐的军队,“训练新军”,从那以后仕途飞黄腾达一发不可收拾。
新军抵抗旻人骑兵的精锐铁骑。
两年之内,便在北军立下汗马功劳,在狁州一战中,唯一能与他制衡的边关将领家族、冯重山的十几万军队在与旻人三个月的血耗中迅速被打空,致使谢无炽一家独大,几无对手。
本来这时候,皇帝就要提防他了,他还分化了旻族,再收复旧山河,立下不世之功,根基越发稳当。
不用说,现在皇帝一定要办他了。
只是还不知道会用何种方式。
林盐恰到好处地道:“下官已让宣政处的文人们将旻王归义于大人的事迹,记录成文,作诗百首歌颂,再张贴城门告示宣示百姓,上送东都,以彰大人的劳苦功高。”
谢无炽微笑道:“简单就好,不必过分宣扬,为国为民乃是本职。”
不必过分宣扬的意思是:必须过分宣扬。
体面,真是体面。
时书喝了口水。
等林盐走了,时书才问:“你重生啊?为什么流程这么熟悉?”
谢无炽:“我父亲家族从政。小时候在国外,我很想见他,没见到,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