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多了也浪费。不然吃完了再点?”

谢无炽神色寡素:“好。”

时书捏了捏兜里的钱袋,转移话题,眼睛笑的弯弯:“你可以啊现在,混这么好了。”

谢无炽:“那你呢,你好吗?”

时书一怔,没想到叙旧开始,他也愿意说:“我挺好的,从大盛府离开就到处跑了,先跟流民南下,行医攒路费,然后满世界到处跑,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我一共走过了太阴府、信固府、舒康府、韶兴府,很多很多城市,当成旅行吧,很有意思。”

谢无炽:“都是怎么过的?”

时书笑道:“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也遇到过强盗,小偷,骗子。但这些骗术对于后来的我都不太高明了,最好笑的还是那种神经病,半夜一起睡在庙里,他突然梦游跑过来跟你打架。”

谢无炽:“受伤了么?”

时书蹲在凳子上:“没有。我和子涵信奉一句话: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反正我俩有事就跑,大半夜在坟地里跑,真的很刺激,比鬼片刺激多了。”

气氛似乎不错,两人你一眼我一句地闲聊,不过,谢无炽掠起眼皮,慢慢地重复了一句。

“杜子涵。”

小二将鱼汤豆腐、鲜蒸鱼肉和剁椒鱼头等一一上来,时书“嗯”了一声后,感觉这名字是不是刺激到他了,挠了挠头。

“他还跟你一起?”

“是啊……”只不过他现在在城外三十里。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想去哪儿我就去,我想去哪儿他也去。”

时书觉得不应该提杜子涵,不过提都提了,就到这里结束,不再提。他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谢无炽素白的袖口露出半截手腕,用绷带缠绕着。片刻后才问:“你跟杜子涵这一年多,和跟我在一起时,一样?”

时书察觉莫名的气氛,尴尬住,夹了块豆腐:“还好。”

谢无炽:“你们白天,并肩而行;夜里,也同床而睡?”

时书:“呃,客栈贵,有时候为了省钱住一间房,挤在一起睡过”

“噔”

时书话音未落,还在思考那间大通铺,谢无炽已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看他片刻,转身就走。时书怔住,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见什么叫“刹那之间,血色褪尽,变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