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进去吗?你真的很装。
时书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绕过这楼往前走了五十几米,恰好是横贯东都的河,八月两岸柳树成荫,前几天刚下了暴雨,河流在暴涨之中,黑灰色的波浪一层掀起一层。
“接下来……”
“巡按全国……改……圣旨……”
“站住,不能过去。”
时书被守卫拦住,没想到这时,眼前看到了谢无炽。
谢无炽不再穿着牢狱中那身单薄的外衫,而是正儿八经六品侍御史,绯红罗袍官服,方心曲领,束以大带,头佩生着软翅的乌纱,将那挺拔的背影显得一股权势无双的尊贵感,正与一群人站在河岸旁说话。
官服中竟有紫袍大夫,身穿制服的官员侍立两侧,垂头恭敬地听着,谢无炽眉眼平静,睫毛垂落下来,依旧是目无下尘、无波无澜的模样。光看脸,这人和佛前青灯的修士并不殊然。
“谢无炽……”
时书胸腔内一片涟漪,那几人正缜密地说着什么,谢无炽转过脸来,背后滚滚滔滔的琉河黑浪。
谢无炽看到了时书,目光停了一瞬,将一把扇子展开,脸上露出微笑。
时书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开。
紫袍大夫柳呈澜侧头,才看到谢无炽的神色,问:“谁?”
谢无炽:“回参政大人,是下官的弟弟。”
“哦,”柳呈澜轻声一哦,“待去阁上吃饭,把你弟弟也叫上吧。”
谢无炽再回头,时书早就跑远了,他道:“好。参政大人要一起上去吗?”
柳呈澜说:“老夫就不去了,陛下禁止结党营私,下了朝专来看你一趟已是破例,你们年轻人说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