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周从戎察觉到她这通电话的与众不同，迅速切换线路，戴上了耳机倾听。

见没有传来敲击声，江姒打算继续询问其他的可能性，岂料下一瞬，却是听到了清晰的手掌拍击墙壁的沉闷声响。

她心神一震。万幸，对方应是戴了助听器，能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江姒忙继续道：“听姐姐说，如果是小火还没有起浓烟，你要抓紧时间尽快逃出去。如果浓烟大了，你躲在房间里，用毛巾等物品塞住门缝，准备好湿毛巾以防万一。”

另一头的声音哽咽，急切地想要表达着什么。

江姒忙道：“是被困住了逃不出去了，对吗？”

传来一声拍掌声。

“告诉姐姐，目前有几个人被困。现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有几个人就拍几下，好吗？”

两声拍墙声，沉闷，却用尽了力道。江姒甚至都能想象到另一头的女生忍着惊惧将手掌拍红的画面。

被困者有两人，可无人能开口说话。两人极有可能都是特殊学校的聋哑学生。

江姒迅速在救援出动命令单上进行填写。

“苏同学你别怕，告诉姐姐你是在哪里遇到了火灾。学校吗？如果是，就拍一下手掌。如果不是，就拍两下手掌。”

手机基站能定位位置，可不能定位报警人的具体地址。江姒只能暂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

传来的，是两声。

江姒在电子地图上查看特殊教育学校附近的地形，飞快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阵摆弄。

她想要通过对方的手机号添加微信，引导对方发送实时定位过来。然而，她并没有查到这个号码注册过微信。

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姐姐现在需要知道你们的具体地址，这样才能安排消防员哥哥们赶过去救你们。姐姐已经用自己的手机给你发了条短信，你发短信告诉姐姐你们的详细地址好吗？”

回应江姒的，是急切的两声拍墙声。

她心下一紧，再次向对方确认：“你们知道自己在哪里吗？知道拍一下，不知道拍两下好吗？”

回应她的，是两声拍墙声，以及女生从嗓子眼冒出来的惊惧的“啊啊”声。

目前不知火势如何，女生情绪激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将出警命令单发送到峥州特殊教育学校就近的宇川消防救援站，特别说明了救援地址在学校附近暂不明确。消防赶过去需要一点时间，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问到详细地址，以免耽误救援。

江姒心下也难免焦急担忧。她一垂眸，恰见到一条男人的手臂横了过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将一张纸搁在她桌面上：引导她确认周围环境。

字体遒劲，因仓促写就而略显潦草。

“婷婷不怕，姐姐一定可以和赶过去的消防员哥哥一起救下你们的。”江姒亲昵地称呼她的名字，进一步拉近彼此关系，安抚对方情绪的同时也努力博取对方的信任，“婷婷，你告诉姐姐，从你们的位置可以看到你们学校吗？可以看到拍一下，看不到拍两下，好吗？”

手机基站定位在学校附近，可对方又不在学校，那只能是以学校为中心的辐射区域。

这一次，传来的是一声拍墙声。

这一声，无疑增强了江姒的信心。

“婷婷，你是从窗口看到你们学校的吗？”

一声。

“你从窗口看到的是学校正面的话，敲击一下；是学校背面的话，敲击两下。”她需要判断她被困的建筑的方位。

然而，没有回应。

“婷婷，你可以判断出来是哪一面吗？能判断出来敲击一下，判断不出来敲击两下好吗？”

传来的，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