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两个的,就这样丢下他跑了?

不对,纪研博这小子竟拐带着江姒跑了?

血压飙升,周从戎觉得自己头上有点儿绿。正当他想要拨打江姒的电话时,后者竟从身后的私房菜馆走了出来,身上背着之前他因为救人而随手搁在三楼窗边的琴囊,手上还拎着他送她的护肤品。

飙升的血压奇迹般地又恢复了正常。

他极为自然地再次接手了琴囊背在身后,朝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口问道:“那小子呢?”

“他去开车了。你的脚不宜多走动,反正我家就在前头,先去我家处理一下。”

周从戎想说这脚只是稍微疼一阵,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去药店买个喷剂就行。可一转念,鬼使神差竟没反驳。

两人在路口等了一会儿,他抬眼见她正在摆弄手机,问道:“大晚上点外卖?”

“这儿出了事,也影响了营业。我点些菜,我们三个人正好涮个火锅。”

周从戎那崴了的脚不争气地一疼,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颇有点儿咬牙切齿:“你和这小子什么时候混这么熟了?竟任由人大晚上去你家混吃混喝?”

江姒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戎哥,你救个人救傻了?纪研博不是你兄弟吗?”

这能一样吗?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让两个对她有意的男人上门蹭饭?

倏地,周从戎的脸色一僵。

两个对她有意的男人?他这是下意识将自己列入了这一范畴。

想到他和江姒目前的相处状态,他不禁有点儿头疼。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天下大多数关系匪浅的男女之间的通病。

心里存着事儿,周从戎上了纪研博的车后,脸色就有些紧绷,甚至还朝着驾驶座上正认真开车的男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纪研博被瞧得不自在:“戎哥,你能收收你那吃人的眼神吗?我小心脏受不了啊。”

“你喜欢吃火锅?”周从戎丢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喜欢啊。”

“不,你不喜欢。”周从戎强调道。

“什、什么?”他糊涂了。这是强行让他不喜欢?

后座的江姒有点儿没脸看:“行了戎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火锅。得,待会儿处理完你脚伤,你自己先回吧。”

瞬间,还想着劝服纪研博待会儿乖乖走人的周从戎破功。

他粗着嗓子,不情不愿道:“不,我喜欢。”

红墅湾小区距离这儿直线距离也才几百米,几句话的工夫也就到了。

三人乘电梯上楼,江姒先行进门去翻找医药箱。

周从戎不是第一次到江姒这边,他搁下琴囊,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进门,朝着身后紧随而至的纪研博道:“没多余的拖鞋了,你将就着先穿上备用的女士拖鞋吧。”颇有点儿男主人的架势。

纪研博也不跟他废话,扬声问道:“嫂子,家里没有适合我穿的拖鞋了吗?”

“鞋柜里有好几双大码的,你自己找找。”

江姒的声音传来,霎时便令纪研博眉眼弯弯。

“戎哥你至于吗?司马昭之心。兄弟我既然说好了不撬你墙脚就绝对说到做到。”他压低嗓音朝着周从戎挤眉弄眼,“戎哥,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将人拿下吧?”

“欠收拾的话出去比画一下?”

纪研博立马老实了,端正态度,以旁观者的身份指点迷津:“戎哥,我觉得嫂子对你可能假戏真做了。你没见我每次喊嫂子时人家都应下了吗?加油啊,正式上位指日可待!”

被纪研博这么一说,周从戎直到进屋后落座在沙发上都还在琢磨着。只不过越琢磨,他的眉头就越是揪紧,浑身都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