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都险些弄坏了你弟送你的宝贝,你确定不会背地里诅咒我?”

江姒老脸一红。她、她顶多也就是暗骂他阴险狡诈,故意拿她的琴威胁她。

直到走出商厦,江姒都有些觉得自己手欠。怎么刚刚就没有及时还回去?这么一套万把块的东西就这么沉甸甸地搁在她手里,当真是烫手山芋。

“戎哥,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收。”她小跑步追上前头背着琴囊的他,继续推拒。

“谁说是因为你有功才奖赏给你的了?这是压惊赔罪礼。”

“不不不,不至于。”江姒忙苦哈哈着一张脸,“我愧不敢受。”

“这是我送邵姨的,你无权替邵姨不受。”

“哎?”江姒黑人问号脸。

“我险些糟蹋了邵姨心爱儿子亲手斫的琴,当然得向邵姨赔罪。”周从戎一本正经道。

江姒却越听越不对劲了,她捏紧了粉拳朝他比画了几下:“是谁一开始说送我个礼物压压惊的?敢情你说的话就是放屁?”

“行行行,看在你这么想要的份儿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将它送你吧。”周从戎磁性的嗓音勾人,眸中溢满了清浅的笑意。

江姒鼓起的腮帮子瞬间漏了气。

三言两语间,她就这么“恬不知耻”地为自己“坑蒙拐骗”到了一套顶奢护肤品?她需不需要报个警举报一下自己?

出了商厦后右转过两条街,对面就是江姒所住的红墅湾小区。

前头高大的男人背着琴囊,身姿挺拔,步履坚定。后头江姒亦步亦趋地跟着,下意识就逮着他的背影偷拍了一张照。

她觉得,两人这样的状态,看在旁人眼里,怎么可能会是情侣?

所以,他对她应该也不至于产生什么逾矩的感情才对。

自他调到指挥中心,两人以假情侣的关系朝夕相处,他又是个跟什么人都能称兄道弟打成一片的性子,才会导致她产生了误解。

对,就是这样。

正当江姒一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做好了心理建设,前头背着她琴囊的男人却突兀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她抬了抬手臂。

她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嘱咐她,忙快走两步上前。才刚与他站在一处,便觉得肩头一重,竟是他伸手将她揽到了他怀里。

落日余晖下,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让她直愣当场。

周遭车声、人声一阵喧闹,可她的耳膜震动,耳畔竟只听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甚至连自己那失序的心跳声,都被掩盖在他的心跳声之下。

饶是两人相处日久,也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

江姒心里有一道声音似要冲破喉咙口,脱口而出,可有一道略带几分雅痞味儿的男性声音却先她一步传了过来。

“哟哟哟,戎哥你大庭广众之下收敛点儿,没见嫂子害羞呢?”

这耳熟的声音……

江姒抬眸望去,就见到了正笑得一脸狐狸相的纪研博。

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路边的一家私房菜馆,而纪研博,也不知什么时候杵在那儿的,此刻揶揄着朝他们走来。

周从戎随口道:“如果我收敛了,岂不是让你有机会撬墙脚?”

她用鞋后跟偷偷碾了碾他的脚。

对于她的这点子力道不以为意,周从戎的大掌拍拍她肩头:“忘记跟你说了,有人非得请客,还特许我拖家带口。”

“我……”她和他的关系,合适成为他拖家带口的一员吗?

江姒的拒绝却压根没机会出口,就被周从戎给堵在了喉咙口。

他压低了嗓音,亲昵地附耳过去:“姒姒,可不带这么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