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咱们小区民警巡逻的力度加强了。上次我还特意和你提了这事儿觉得奇怪呢,你这孩子瞒得倒挺紧。”

“谁让你们也瞒了我呢?”江姒撇了撇唇。

江母被这么一噎,倒是没好意思再埋怨自个儿闺女。

“说好的在阿锌这件事上,咱们一家人谁也不能瞒着谁,要共同参与共同面对。可到头来,你们遭遇了那些个糟心事儿,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竟然还瞒着我。你们在学校里是不是还……”

“没没没!”江母忙阻止江姒的胡思乱想,“学校里安保措施还是可以的,那些人也没那么不道德去学校里闹影响孩子们。”

江父也忙道:“你这孩子别瞎想,其实也不算是特别严重。民警巡逻之后,我们那老小区挺安生的,也没人上门闹事,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包裹也不怎么收到了。”

“那也不该瞒着我。”

得,江父、江母被自家闺女这么一通埋怨,最终齐齐投降。

“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行吧,鉴于你们认错态度良好,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们吧。”江姒这才将故意板起的脸一收,搂住江母的手臂歪靠在她身上,亲昵地蹭了蹭。

江父从内后视镜中瞧见母女俩这一幕,不免失笑:“今儿个高兴,待会儿去敲一下你吴叔家的门,让他和吴拾那孩子晚上一起来家里吃饭。哎,将他们家租住的小姜也喊上。这孩子在我腿脚不便时没少带着水果上门探望,是个好孩子。”

江母忙应和:“今儿个也算是为阿锌正名了,该庆祝一下。不过我记得小姜那孩子电影拍完了和他学校里的同学一起回胥州去了吧?”

“瞧我这记性,他已经退租了。不过现在的大学生在外租房,能和房东维持表面的关系就不错了,他还能面面俱到关心不怎么打交道的租房邻居。他啊,是个有玲珑心的,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老两口又对这位小姜一顿猛夸,显然短短几月的相处,他们对于对面的短暂租客极为满意。

江姒免不了又想起了最近回父母家时偶然碰到的姜淮元。

二十一岁即将毕业的男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大热的天,他高大的身子却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里,脸色有些苍白。

在瞧见她后,他那张俊脸瞬间便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热情地朝她打招呼:“姐,你回来了!”

“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她关切地询问。

他大大咧咧、浑不在意:“拍夜戏把自己折腾成感冒了,一直不见好转。这不,去药店买了点儿药。”说话间,他朝她扬了扬手上的塑料袋。

那袋子上印着药店名,并不是小区附近的药店。袋子里塞着好几盒药,看着种类不少。

她有些担忧:“一直不见好转最好去医院看看,药不能乱吃。一下子买那么多盒药,吃错就麻烦了,得遵医嘱。”

“姐,你真好。”姜淮元的脸上竟显出几分依恋与孺慕之情,“不过姐你放心好啦,我都有问过药店的药剂师的,不会有问题的。”

江姒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和她相差不过几岁,两人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她也从未对他有过长者般的指点与提携。他依恋她,对她有孺慕之情?这不是离谱吗?

两人一起上楼,他缀在她身后扶着楼梯扶手,和她聊起片场拍戏的趣事。他的喘息声略重,脚步缓慢,爬楼梯的速度并不快,看来这场感冒对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不轻。

“姐,我可真喜欢你啊。”

她听到身后的他突然扔下一颗重型炸弹。

在江姒听来,这无异于当场表白,真是惊出了一身汗。这年头的“小奶狗”都喜欢玩姐弟恋,且表白时都这么干脆利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