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掌柜笑道,“咱们这村子大,离集镇也近,时常见着些没地方去的猫狗,就都养着了,也就多口饭的工夫。之前村里和我这店里养的牲口总是失踪,大家都以为是庙里那惠攸海动的手脚,却没想到是马屠户,竟是幸好有两位仙长,不然要一直冤枉好人啊。”
说着,他将目光移向裴寻今怀里的小黑猫,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仙长这猫喂得好。”
裴寻今摸了摸趴在她颈窝处乱蹭的猫脑袋,道:“小猫调皮。”
正说着,后院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凄叫。
徐掌柜一愣,然后皱起眉:“两位仙长,我去后院瞧瞧。”
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脸上又重新见了笑意。
“原来是狗崽儿闹食,这几天真是折腾得我提心吊胆,让两位仙长看笑话了。”他顿了顿,又问,“既然已经抓到了凶手,那二位仙长可是要回去了?”
裴寻今道:“恐怕还要住一段时间。”
抓住的只是马屠户,那影怪却还没个下落。
“噢……”徐掌柜应了一声,随即咧开笑,“仙长想多留一段日子自然好,咱们这涂抚村的村民都高兴得紧。”
***
下午,蔺王舟来敲了门。
裴寻今正在默读剑谱,听到了声响,并未直接开门,而是先抬眸朝房间里面望去。
那儿放了个大桶,鱼附正趴在桶边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了,便加深了笑意,露出尖牙。
上午裴寻今替解玉解除了变形诀,好让他躺床上养养伤。等把他送到了隔壁,她便干脆帮鱼附也解了诀。
她以指抵唇,轻声道:“别出声。”
鱼附乖乖点头,目光则一直锁在她身上。
裴寻今出了门。
蔺王舟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两人兵分两路,一人去破庙里走一趟,问清楚惠攸海救下幼狗的经过。另一人则去找马屠户,查清楚此事与影怪到底有没有干系。
两人又敲定了出门的时间,裴寻今这才回屋。
甫一关门,她便听见了鱼附的声音
“寻今,聊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久?”
这么久?
裴寻今打趣他:“我出去可还不到一刻钟的工夫。真是门外一日,你那水里一年了?”
鱼附埋低了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面上不敢表露,可心里却嫉妒得快要疯了。
那日他听得清清楚楚,寻今是喜欢过那位蔺师兄的,昨晚她也是为了他才丢下自己离开土屋,现在又好声好气地同他讲话,让人直冒酸泡泡。
“寻今,”他小声道,“你喜欢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裴寻今正在四处寻找这股子气味的来源,忽听到这话,便转过身。
“谁?”
“就是,你唤作……”鱼附要将手掐紧,才能挤出那几个字,“蔺师兄的那位。”
裴寻今好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与蔺师兄相识才短短数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短短数月”几个字仿若刺一样扎在了鱼附心上。
短短数月。
那他呢?
他与她认识的时间还要更短。
按这说法,他在她心里却是比不上那蔺师兄了?
他心中酸涩不已,又不敢明说,唯恐听到令人难受的字眼。
鱼附紧盯着她,语气比之前要更弱:“昨日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寻今,那个蔺师兄长得好,修为恐怕也远远在我之上,又不似我这样话多,你有数不清的理由可以喜欢他。”
自卑让他惯于以抬高别人、贬低自己的方式表达醋意,越说越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