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今原在外面吹了股寒风,唇分外冰冷,目下却渐渐回了暖意。
她仿佛被一只大型火炉给围住,极暖,便承着那绵绵痒痒的厮磨。
解玉止不住渴,又怕她劳累,索性翻身而上,以让她平躺着。
“去荔辽岛罢,嗯?好不好?”
他温柔地往里试探,早间喝了露水茶,唇齿间还有清香,便将那清甜一一卷入她那儿。
“若你答应,明早便出发不,今日也可以。我已许久没与你独处了。”
裴寻今被那热气烘得脑袋昏晕,又听他放软了嗓子百般祈求,竟真险些点下头来。
所幸及时清醒,她侧过脸去,小喘着气道:“解玉,这已不是梦里了。”
解玉却转而往下,将吻落在了颈上,他埋在颈间含含糊糊道:“自然不是梦了,你以为我不清醒么?”
往常多看他一眼都要脸浮薄红的人,目下却将调情做得如此熟稔。
裴寻今心道,你这丝毫见不着清醒的影子。
“已近春天了,怎的还穿得这么厚,这事算我没上心,向你赔个不是。”
说着,解玉垂手一勾,那衣带便轻松散落,常使剑的手带着薄茧,抚在腰上时足以引起颤栗。
裴寻今往后退些,却是没处躲。他还带着少年郎的单薄,气力却大且莽撞,仿佛横冲直撞的小兽,指腹游移到哪处,哪处便是又痛又痒。
气氛越发稠密,两人也皆是动情。
解玉还在含糊念着:“那荔辽岛风景极美,随我去罢。如若不想,带我去你家那边也好,再远也无碍。”
裴寻今双手圈在他颈上,抬手时,竟不小心扯掉了那精巧银冠。
原本高束的马尾顿时散乱,他的头发并不长,扎起时总显得锐利恣肆,但披散后又格外顺直,遮掩住绯色面颊,与她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消了锋芒,更显昳丽。
那发丝戳弄在眼皮上,裴寻今眨了眨眼。
她气息不稳地轻声唤他:“解玉,头发散了。”
“嗯。”
解玉已是意乱情迷,直到她又推了自己一把,才迷蒙地抬起头。
他缓了缓,随手取来一根玄色头绳,往她手里一塞。
“你帮我扎。”
他忽起了身,随意坐于床上,并将她抱起拥在了怀里。
解玉低垂下脑袋,看着她。
“随意扎一扎便好。”
裴寻今便接过头绳,就着姿势帮他扎马尾。
束发时,解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那桃花目同他的唇一般,染了艳色,隐约见着潋滟水光,又有痴迷。
打量也太露//骨,令她忽视不得。
他手下未停,裴寻今的手因而有些抖,扎了几次都险些脱落。
堪堪扎好,解玉便顿住动作,静看着她。
半晌,他才道:“我醒了,是不是?”
裴寻今手一顿。
他眼中还是浓厚爱慕,却又压着料峭的寒。
她垂下手,一笑:“方才听不进话,替你扎了回头发,倒是叫你清醒了?”
解玉突然垂下脑袋,露了犬牙,在她唇角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嘶……”裴寻今将他一推,眉尖儿蹙着,“解玉,你怎么老爱咬人?”
大概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发生的一切,解玉的耳根已红得快欲滴血,却还撑着脸皮。
“在那幻梦里,你唤我在阳、郎君,而非解玉。再者”
他忽又一低头,就着那印子又咬一口,咬完了又轻舐一番,这才心有餍足。
但压下的视线里仍含着几分狂,满副混不吝的模样,补全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