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多问些,忽见陶挽向她眨了下眼,还有意无意瞟了眼解玉。

她怔了怔,顿时心领神会。

便转过去问解玉:“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解玉垂眸。

房间里要比外面暖和不少,她脸上浮了淡淡红晕,如同热腾腾的松软云朵。他下意识想捏一捏,但只能忍住,便用指腹轻捻着指侧。

他极喜欢看她吃饭,吃得香,仿佛她碗里的东西就要好吃些。

却不愿和别人一起。

由是,他本想说再等等,但裴寻今忽拽了下他的衣角,问:“今天午饭吃什么啊,有拔丝地瓜吗?”

甫一对上那视线,话就自个儿咽回去了。

解玉心底一软,跟聚了团春水似的。

他站起身,腰间佩剑系着的银铃随之两晃,声音清脆。

“之前答应给你做了,必不作假。”

说完,便去厨房了。

待他不见了,陶挽也还是一脸震惊。

她睁圆了杏子眼,仿佛看见什么奇事:“他竟会做饭?!”

“他这段日子看菜谱比看剑谱还勤。”裴寻今想起了今早喝的山药鲜肉粥,“做的菜都超级好吃!”

陶挽嘟囔一句:“也亏他肯下这功夫。”

顿了顿,她又压低嗓子说:“今今,那请帖其实是解玉他二哥给我们的。”

“解卞?”

陶挽点头。

又问:“你说实话,是不是那解玉逼你来的?”

裴寻今好笑道:“如何会这样说呢?”

陶挽犹疑道:“蔺王舟不对,现下该叫他缪寄,他与那解卞是旧识,给他寄了封书信,说是他已与你定下了婚约?”

说实话,当她听说裴寻今和缪寄即将成婚时,吓了一跳。

在她看来,两人都没什么交际,怎的过了一两个月,就要成婚了?

裴寻今直言:“这事解释起来还有些麻烦,不过,要成婚是真,但婚约本身是假。”

“难怪缪寄会寄那封信。”陶挽继续说,“他在信里说解玉强行带走了他的未婚妻子,若不交人,便再向妖界送信。”

“你们如何会知晓此事?”

陶挽:“前些天,解卞找到了我与小耳师兄,给我们看了那封信。他说解玉定然不会让他见到你,所以才叫我们来给你递句话。”

“什么话?”

陶挽与小耳对视一眼,才说:“若你想离开,后日凌晨,我们会想办法来带你走。”

裴寻今垂眸细思。

她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手炉,片刻后问道:“不知现下外面是什么情况?”

“不算平稳。”小耳道,“魔界似有动荡。”

裴寻今:“怎么了?”

小耳淡声道:“除了荀师兄,八方盟另下了一份调查令,要追查当年沛涿一事。”

沛涿?

裴寻今一怔。

那就是狸妖那件事了。

她问:“可已过了二十多年,为何突然追查?”

小耳:“近来又有邪祟吸食、操控魂魄之事出现,八方盟怀疑那青伞女未死。”

裴寻今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光是青伞女,当时在涂抚村,那地妖也会吸食和操控魂魄的妖法。

她沉思片刻,才问:“那追查可有进展?”

小耳摇头。

顿了顿,又问:“离开之事……师妹作何打算?”

“这事……我还需再考虑考虑。”

既然是缪寄寄来了那封信,那她就需再想想了。

小耳颔首道:“也好。毕竟其中曲折你比我们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