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清楚,她便是这样咬了鱼附。
那日瞧见的一抹春光,之后无数次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而眼下,却是独属于他了。
他印下了一片齿痕,才餍足地抬首。
又问:“跟他说什么了?”
裴寻今扶着他的手臂,指尖不由得蜷紧。
她故意道:“记不清了。”
缪寄却提到了另一件事:“我给他送了帖子,瞧他反应,似乎并未那样在乎你。”
裴寻今眉眼一弯,本就沾了水光的眸子就更明澈了。
他竟没想过,那是因为鱼附还不识字。
“那你呢?”她的嗓子里浇了蜜糖,尾音又勾出甜丝儿,“问这些做什么?”
缪寄险些被她蛊得将心声脱口而出。
他想说那鱼附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纯良,借着鲛毒靠近她也是另有所图。
还有……
他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喜欢她一些。
但最终,他只是懒散一笑:“虽是做戏,可你也是要与我成婚的人。”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半阖着眼,没骨头一般倚着石墙。
不过嗓子因欲念变得更稠:“至于鱼附,若他真能从那地方爬出来,便要叫你一声……嫂嫂。”
他将那声“嫂嫂”玩味一番,才卷着舌送出,大有嘲弄鱼附不识趣的意味。
末了,又像是寻着什么有意思的事般,忽然唤了声:“嫂嫂。”
他将人拉近些,附在她耳畔问:“嫂嫂,你瞧我说的是也不是?”
裴寻今脸上的红意原本褪了些,但叫她唤了两声嫂嫂,那点绯色便又从耳尖蔓延开。
这人没救了。
***
两人离开洞穴后,便在不远处遇上了缪呈。
甫一看见他们,缪呈就满脸焦急,问:“缪寄,你到底跑去哪儿了?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缪寄懒得看他,只道:“无事。”
缪呈看了他好几眼,才问:“那踏雪兽可抓着了?”
“没。”缪寄缓声道,“你若想追,便从那洞口进去,那踏雪兽就在里面。”
缪呈一愣,随即勉强挤出笑。
“既然跑了,那就算了。这洞里没人去过,也不知是深是浅,有无凶兽。”
“是么?”缪寄斜了眸乜他,眼含一丝讥诮,瞧不出多少对兄长的敬意,“缪呈,不知你那脑袋何时才能发挥效用。”
再不顾缪呈是何反应,他便离开了。
裴寻今走在一旁,余光瞥见缪呈的脸都气青了,便问:“我看你已向他透了底,表明了知道是他做的这桩事,那何不索性撕破脸皮,把账算回去,也省得他再下脏手。”
“缪呈太蠢,想不出这歪门邪道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还有旁人支招?”
“嗯。况且……”缪寄顿了顿,“依我所想,缪呈的命算是了结在此地了。”
裴寻今以为又是他哪个哥哥与缪呈伙同一起。
她不了解他这些哥哥的性子,也无法揣摩他们的心思,便问:“你不找他,他又如何会送命?还是说,他没能杀了你,那支招的人就会反过来杀了他?”
缪寄视线一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儿的咬痕被诀法消了,但还是留着点浅浅的印子。
他轻声道:“或许罢。”
***
远看着两人走远了,缪呈一甩腿,方才还瘸瘸拐拐的脚顿时恢复了正常。
他朝一旁的丛林望去,忽然开口道:“算他运气好,逃过这一劫,若有下次,定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语气颇有些可